眾兄弟齊齊點頭,“就是這麼回事”。
煩了懂了,說白了就跟那些住在一起的宗族一樣,互相依靠報團取暖,不過人家有族人,弟兄們全是孤兒。
“這個家我能管,也不擔心別的,就怕將來都娶了婆娘,因為錢財的事生出齷齪,壞了咱們兄弟情義”。
一幫人目瞪口呆,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傻子,“煩了,咱們兄弟命都不計較,會計較幾個臭錢?”。
“這說的是什麼話?”。
煩了解釋道:“咱們兄弟沒事,將來都有了婆娘,免不了背後再嚼舌根……”。
家底都交給他打理,弟兄們肯定沒問題,將來婆娘一摻和可就複雜了,別搞的心裏不痛快。
“婆娘敢多嘴?”,胡子嚷道。
旭子也不悅道:“煩了,你能不能想點正事?”。
“怎麼突然計較上這個了?”。
“咱們兄弟情意,哪有婆娘說話的份?”。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按你這說法,都他娘的散夥了,誰能住一起?”,眾兄弟七嘴八舌把他一頓數落。
“好了好了”,煩了道:“我幹,我幹行了吧?我給你們當爹娘,我伺候你們!”,先幹著吧,將來再說。
看似荒謬,其實卻是必然,一幫軍中待慣了的年輕人,根本打理不了家庭和財產,在這偌大的長安城,他們能信任和依靠的隻有自家兄弟,隻有住在一起才能安心,而能做這個大家長的也隻有煩了。
眾兄弟放下心事,正笑鬧著商量怎麼分院子,阿墨帶著七個年輕人回來了,一起向前行禮。
“阿塔”,連日奔波使他滿臉疲倦,卻多了沉穩與剛毅,煩了拍拍他肩膀,欣慰道:“好,回來就好”。
眾兄弟哈哈大笑,“阿墨回來的正是時候,咱們去吃酒,你都給操辦了吧”。
當夜,阿墨說了下成果,各種作坊開始運營的已經有三十多座,商隊車馬行有五十多支,遍布京兆府各縣,總體來說能維持收支平衡,不賠不賺,將來肯定能好些。
“阿塔,那七個都是各地主事的兒子,還算機靈懂事,新豐涇陽兩縣偏僻山村裏各有百十個小廝,大多是孤兒,按疏勒學堂的規矩在教……”。
月兒道:“湊了幾個班子,開始試著演了,還不錯”。
煩了點點頭,“有可用的人大膽放權,別怕他們犯錯,不吃虧學不會,以後出門多帶幾個能打的”。
培植根基勢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了老李的聖旨,商號膨脹速度驚人,能用的人才奇缺,不敢隨便招人進來,隻能慢慢培養。
“阿塔,有些找來的人名冊上沒有,不像安西兵後人……”。
煩了笑道:“沒關係,他們說是就是吧”。
在一片紛亂中,元和十年走到了年末,煩了也開始忙著送辭年禮,官場來往,必不可少,按關係親疏都要走一走,有的派下人去一趟就可以,有的要李正或者阿墨去,還有的則需他親自上門,比如郭家,李絳和裴度這種。這些倒也剛說,唯獨老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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