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卓他們麵對吐蕃人的刀槍劍戟一點沒慫,卻在思結部做了逃兵,煩了不怪他們,因為他自己也隻是差一點而已,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沒有對錯。
思結部的人來送行,場麵感人,許多人淚灑當場,旭子還是那副死人臉,自從郭秀兒沒了,他基本都是這副表情。
月兒是所有人裏最高興的,揪著煩了的衣角不停的說,煩了沒注意她說什麼,他正看著一個女人摟著胡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個漢子正往他的背囊裏放吃的,還滿臉關切不時囑咐,問題是煩了隱約記得那是兩口子,這……
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了!走了!”。
隊伍出發,直向正北,山穀中烈日當空,草木蔥綠,遠處山上光禿禿的隻見巨石,更高處冰雪皚皚,那就是他們要經過的地方,仿佛另一個世界。
按計劃要在山口露營,明天正式進山,北天山行程略短,大概四五天就能到達山北,與上次相比,這次的準備要充分的多,各種吃食馬料,繩索衣物一應俱全,三個向導也都是老手。
還有八十九個人,去掉阿墨和月兒,八十七個安西兵,雙河州這一站真是損失慘重……
中午溪邊歇馬,旭子猶豫再三才皺眉說道:“我說個事兒,再經過部落,不要招惹年輕姑娘……咳……也不要碰寡婦,就那個什麼就行”。
眾人齊齊點頭,都明白他的顧慮,路過一個思結部就留下這麼多兄弟,後邊路可還長呢,不能這麼下去。
煩了張了張嘴又忍住了,不招惹姑娘,不碰寡婦,就那個什麼,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
月兒挨著他坐下,低著頭不時“噗嗤”笑一聲,又急忙抿嘴忍住,再三這般煩了實在忍不住了,“月兒你幹嘛呢?”。
月兒咬著嘴唇賊兮兮的道:“哥,我問過阿墨,他說那個阿依哭著求你留下你都沒答應,她想跟你走你都不許……”。
“我……”,煩了無語,伸手指推開她額頭,皺眉道:“小孩子家亂打聽什麼”。
”哥,我不是小孩子,我十五了,十五……”,月兒伸出手連連比劃。
“好好好,十五,十五”,煩了看向西方,沒能看到那個紅色的身影,心中不知道該失落還是慶幸。
剛過申時,一行人到達山口營地,向前看時,肉眼可見草木漸稀,吹出的風中帶有絲絲涼氣,在這裏真的能一天感受春夏秋冬,讓人不禁心生感歎,此非人力所能為之。
“有人來!七匹馬!”高處放哨的兄弟喊道。
煩了回頭看時,前麵那個一身紅衣,不是阿依還能有誰?
眾兄弟臉色精彩低頭偷笑,月兒狠狠一跺腳,“不知羞!”。
煩了隻能厚著臉皮迎過去,“阿依,你怎麼來了?”。
阿依神色清冷,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這不是楊副使嘛,要遠行?”。
煩了無奈點頭,老實答道:“去山北”。
阿依點點頭,“那倒是巧,我正好也要去山北”。
煩了這才注意到老虎他們確實準備了不少東西,看這架勢是要來真的,“阿依,我不是說了嘛……”。
“楊副使!”,阿依打斷道:“安西都護府的副使能管到回鶻豁真頭上嗎?哪來的道理?”。
“這……”,煩了無奈撓撓頭,“你去山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