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民兵遊擊隊也算下場了,煩了知道,從普通農夫牧民成為真正的戰士沒有捷徑可走,不付出足夠的鮮血是不可能的,為了淡化死傷,他下令授予五個表現突出的人疏勒勇士稱號,其實就是叫著好聽,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還下令民兵所有繳獲均歸個人,也包括抓的戰俘。將軍府實在沒有東西可賞賜,隻能來虛的。
他本想親自去教一下那些家夥,別傻乎乎的蠻幹,結果所有人都不讓他去,從將校到文吏甚至楚沅刺史和族長們都苦苦哀求。你是主將,應該鎮守大營,即使是帶兵也是帶正兵,去帶民兵那不是開玩笑嘛,萬一有點什麼事,疏勒人還活不活了?
沒等煩了糾結幾天,事情的發展卻狠狠打了他的臉,第三天,戰報送來,損兩百餘,殺賊五百,幾支賊人往前走了一點,大多原地未動。。
第五天,折損不足百,殺賊達到七百餘,賊人已經全線停滯,野狐州陷入狂歡,無數人奔走相告,論坎力不堪一擊,全軍覆沒隻在眼前。
煩了從驚愕中慢慢回過神來,疏勒戰事頻繁,環境嚴酷,這裏的農夫是不一樣的。
他們更狡猾也更彪悍,吃過一些虧後馬上就學乖了,二驢夜戰占了便宜,其他人當然要跟著學。吐蕃仆從本來就弱,夜盲率超高,又加上人生地不熟,恰好被這些小股出動的好漢針對的死死的。
民兵以驚人的速度在成熟,仆從軍自然玩不過他們,隻能龜縮不動。論坎力想繼續向前就必須改變戰法,唯一的選擇就是派出戰兵,煩了把新組建的三營輔兵調給阿墨,讓他小心賊人精銳,別著了道兒。
為防止論坎力狗急跳牆派騎兵偷襲,與楚沅刺史商量後,決定沿野狐州南沿,用木樁麻包等築一道幾十裏長的簡陋土牆,潑水成冰後用來阻擋騎兵,這個決定得到所有部落的鼎力支持,幾乎所有男女都參與進來,進度飛快。
到十月二十三,五千多民兵共殲敵近四千,雖然他們也損失近千人,但剩下的人越發純屬,阿墨撤換提拔了一大批人,疏勒民兵變得越來越狡猾陰險,如馬蜂一般圍著吐蕃仆從的營地,各種下三濫手段層出不窮。
戰局似乎開始向疏勒慢慢傾斜,快速成長的民兵拖慢了論坎力的腳步,眾誌成城的疏勒人度過了最惶恐的時刻,越來越多的人決心死守家園,疏勒城和中州北州再次派來兩千壯丁,將這種氣氛推至頂峰。
十月二十四,吐蕃人再次開始前進,這次每個千人隊中加入了五百戰兵,為廝殺,也為督戰,向前走可能會死,不向前馬上就死。
民兵的斬獲大幅上升,傷亡也在直線增加,這次疏勒人不在慌亂,他們選擇拿起武器向南走。
也是在這一天,郭旭率軍撤出離爵關,不能再守下去,也沒法再守下去了。慘烈的攻城戰已經持續了近兩個月,從開始就一天都沒停過,關牆被挖塌三處,每次都是用人的屍體生生填上缺口。
如今關內糧草箭矢已經全部耗盡,安西正輔兵折損一千餘,至於諸部壯丁,旭子不知道死掉多少,他隻知道整個龜茲東部已經沒有壯丁可征,部落裏隻剩下老弱婦孺在掙紮。
他不想這樣,可他沒得選,尚恐熱已經徹底瘋了,根本不拿人命當回事,他也隻能變得一樣。
連日征戰讓他有些憔悴,眼中隻剩下冷漠與堅定,“周師兄把箭矢軍械留下,帶弟兄們先去延城休整,我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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