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既然給我布口袋,我若不還他一個,豈不是失了禮數?”。
“還他一個口袋?”,胡子皺眉道:“咱們沒有誘餌”。
要設伏需要誘餌,論坎力用大營做誘餌是利用了安西兵求勝的心理,安西兵要設伏可就難了,因為論坎力不需要犯險也能贏。
煩了笑道:“誰說咱們沒有誘餌?我難道不值得他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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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七年九月二十二清晨,煩了親率正兵三個營殺向正南,身後大唐王旗,安西軍旗,楊字帥旗依次擺開,很是拉風。
一人雙馬的輕騎兵速度飛快,半個時辰後出黃石穀,越過雙方斥候線後絲毫不做停留,直指來水川大營,吐蕃斥候遠遠看見大隊人馬殺到,立刻撥馬跑回去報信。
輕騎突襲,首重一個快字,最高境界是跟著對方的哨探一起衝過去,哨探前腳報信,沒等對麵主帥做出反應便殺到他眼前。
煩了率軍一路緊跟斥候,巴紮跑的飛快,把所有人甩在後邊,他不得不一再減速,石狼帶著擎旗則拚命追趕。
剛衝出七八裏,東南方遠處忽然衝出一支騎兵,看樣子能有百十騎,煩了伸手一指,一旅安西兵脫離大隊迎了過去。
再進五裏,又一支騎兵從西南方向殺出,再派一旅騎兵迎戰。
一路奔馳不停,僅僅一個多時辰,便已衝到哚爾川北方緩坡,四周沒有敵軍,煩了駐馬稍等,待兵馬陸續趕到,約有七百騎,“換馬!”,眾將士立刻換乘主馬備戰。
跟他來的是正兵一營三營和四營,全是疏勒城的老班底,也是疏勒軍一等一的精銳,正兵一營更清一色的唐人壯漢,器械戰馬都是最好的,代表了疏勒軍的最強武力。
“記住軍令!”。
眾校尉齊拱手道:“謹遵號令!”。
煩了催馬走上坡頂,吐蕃大營隻在千步之外,正在慌亂的調動,振臂向前大呼一聲:“疾!”。
擎旗用力揮舞戰旗,一營一旅鐵甲騎兵齊齊一夾馬腹,絲毫不做猶豫,戰馬依次奔馳而下,很快形成一個尖銳的鋒矢陣形,“安西威武!”,響徹天地。
一旅衝出近百步,煩了撥馬到第二旅中間陣鋒位置,“殺賊!”,巴紮猛的躍出,兩側士卒齊齊跟上,“安西威武!安西威武!”。
最前麵的三個旅正是疏勒軍第一營,他們的任務是衝開營門,為後邊的兄弟打開通道。
鋼鐵洪流自緩坡奔騰而下,大旗被風吹的獵獵作響,吐蕃大營北門處的吐蕃步軍還在慌亂整隊,眼見安西兵已到眼前,更是亂成一團。
唐人永遠不可能放棄馬槊,那是他們的心中執念,騎兵夾著風雷聲撞入人群,有人飛上了半空,更多人被刺中胸腹咽喉,鮮血揮灑,慘叫聲如地獄厲鬼,散亂的步兵麵對騎兵衝鋒,跟羊群一般脆弱,甚至還不如一群羊。
戰馬起伏,營門愈近,煩了心中卻出奇的平靜,他已不是初經戰陣的少年,他是真正的安西兵,沉默,冷硬,從不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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