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豹做主將是災難,像個二傻子一樣隻會惹禍,焉耆陷落難辭其咎。
但他也確實繼承了魯陽將軍的部分衣缽,騎射精湛且戰術運用靈活,做為騎兵將領絕對優秀。
一場漂亮的戰鬥讓輔兵和民夫士氣大振,可惜其作用也就僅限於此了,對於大規模戰場來說,百十個人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尚恐熱的大營駐紮在五裏外的山坡上,到達後馬上開始挖壕溝立寨牆,一座座望樓迅速搭起,火花通明一直忙碌到半夜,收到回報後煩了取消了夜襲的計劃,這家夥不愧有名將之名,絲毫不留破綻,與妹卆之流完全是兩回事。
十月十一,太陽剛剛升起,堡牆上便響起急促的梆子聲,煩了衝上高處,看著越來越近的黑線,不由罵道:“真他娘的性急!”。
輪台堡作為焉耆西部門戶,尚恐熱誌在必得,他一刻都不想多等,昨天剛到今天就發起了進攻。
“別慌!抄手等著!”。
“別急著拉弓,還離著老遠呢”。
老兵們穩住那些雛子,煩了站在最高處看著那道黑線越來越近。
五百步,三百步,原來那不是一道黑線,而是很多道。
以百人隊為單位的步軍,扛著木梯舉著牌越來越近,各隊大約間隔三十步,煩了數了一下,足足有十二個百人隊。
一百步!“準備!”,老營將大聲道,弓箭手把箭搭到弓上,垂弓而立。
四個老兵先射出一箭,遠遠紮到地上,羽箭後邊的白布條在曠野中很是紮眼,這是專為做記號用的,敵人越過便代表進入射程。
第一排終於跨過了記號,“射!”。
一陣“咯吱”聲傳來,弓開滿,“嗡”的一聲飛出,一排黑線閃著寒芒射出。
“射!”。
“射!”。
一排排羽箭飛出,遠處陣列一滯,又舉盾繼續前進,留下一個個倒黴蛋在地上哀嚎。
煩了眉頭一皺,沒想到第一波就是有甲精銳。
有甲和無甲的區別很大,即使最基本的皮甲與無甲也天差地別,生牛皮經過處理切塊,講究的會把數層牛皮壓到一起,還可以錘入鐵屑,製成的甲片非常堅韌,然後用皮索疊加串聯,最後上四至六道生漆。
(製作精良的皮甲防禦力遠超常人想象,也因為這種可怕的防禦力,曆朝曆代都禁止民間持有)
“幹!”,老營將怒道:“有甲!換重箭!”。
軍中箭頭除了樣式還分為輕重兩類,輕箭射的遠,攜帶方便,重箭箭頭重量三倍於輕箭,射程較近但穿透力更強,專門用於對付有甲目標,因用鐵較多,所以存量通常不多。
“瞄準了射!這東西可不便宜!”。
五十步!“射!”。
三十步!“射!”。
第一個百人隊終於死光了,後邊的人卻依舊不急不慢的前進,仿佛並不在意迎麵飛來的箭矢。
重箭殺傷強一點,可麵對皮甲木盾也算不上多犀利,煩了默默數了下,多輪箭雨造成的殺傷不過一百多人,大多數四肢中箭的也沒死掉,隻是倒在地上哀嚎,有的人身上插了幾支箭仍活動自如,這就是甲胄的可怕之處。
熟悉的投石索飛了上來,躲閃不及的人被砸翻在地,一個民夫被直直砸到臉上,捂著臉在地上打滾,老兵走過去補上一刀,結束了他的痛苦。
投石索的殺傷力有限,對有甲目標更是弱的可憐,它的主要作用並不是殺傷,而是騷擾和壓製。
趁弓手躲避的空隙,一隊人衝到了牆根下,第一架木梯搭了上來,馬上越來越多,然後絲毫不做停留開始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