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雙喜臨門(1 / 2)

旭子來信,說了些保重的話,還說他和秀兒的日子定在六月十八,順便提了一句,魯豹元夕節後便動身去了焉耆楊將軍那裏。

信中沒提艾沙,月兒說她不敢打聽王府的事,也沒有消息,煩了隱隱有些不安,最後想想又釋然了,艾沙隻是個婢女,沒法動用信使,旭子個大男人也不好提這種事。

先這樣吧,喝旭子喜酒時順便把她帶回來,那時天氣暖和,屋子也收拾好了,免得來早了受罪。

轉眼來到二月下旬,疏勒城終於閑了下來,地裏看到的石頭雜物都已撿過一遍,剩下的就是等,等到化凍,放火燒掉雜草就能動犁了。

沒法動土,城內也隻能先湊合著,天暖和了才能正兒八經的築牆建房子。

現在城裏最忙的是鐵器和木匠作坊,他們要抓緊時間打造農具,為即將到來的春耕做準備。煩了去看過幾次,隻說注意安全別太累,別的什麼都沒說。疏勒城太窮,窮到有限的人力物力經不起他玩實驗,更有曲轅犁的事在前,也不敢輕易開口。

第二忙的則是魯卡那裏,據說正在排練節目,煩了不忍他沒完沒了的薅頭發,提醒了他一下,結果經他排練的一個小故事取得巨大成功,無數觀眾淚灑當場,甚至有正兵為了感謝他,當場拔刀衝到台子上……

煩了和老仇治正說著話,陸遠回來了,二人同聲問道:“怎麼樣?”。

陸遠搖了搖頭,“沒有化凍的痕跡”。

仇治歎道:“疏勒三十年前還是二月中開始化凍,到三月初開耕,如今越來越晚,去年是三月中才化透凍,前年是三月初八,看來今年又要到三月中了”。

陸遠道:“王爺說你推斷天象在變,我問過幾個吐蕃人,他們說有些牧場如今連草都不長,看來你是對的,天象確實變了”。

天氣變冷,降雨量減少,意味著糧食減產和牧場萎縮沙化,對所有人都不是小事,當土地不能養活人口的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發動戰爭。

煩了道:“沒有別的辦法,今年多整修水渠,來年咱們要多種一屯地,無論怎樣,糧食越多越好”。

一屯地也就是五千畝,煩了的意思是來年要多耕種一半土地,陸遠皺眉道:“咱們人手不夠,總共就這些人,加上輔兵也不夠”。

民夫已經回家去了,城裏就隻有兩個半營的正兵和一營輔兵,六百多俘人。百十個傷兵死了十來個,二十多個傷愈的歸了煩了,再就是那些女人,林林總總的加一塊一千八百來人。

仇治道:“輔兵不能去種地”。

煩了點頭同意,疏勒總共就這點人馬,無論如何不能再少了。

“再等等吧,看看二丫那邊有沒有消息”。

布啤如帶來的人數目不對,他一直堅定認為還有不少人散落野外,正兵把周圍都跑遍了卻沒找到,他特意刻的石碑放於各處,本期望能能有人來投奔,可就是沒人來。

陸遠認為是不是他們已經繞路跑到野狐渡以南去了,或者自相殘殺死光了,又或者在野外被凍死了。

煩了卻認為不可能,那不是一兩百人,而是幾千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掉,疏勒大戰時到處是兵馬斥候,他們跑不到南邊去,北邊和東邊也不通,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西邊的群山之中

疏勒城往西地勢漸高,群山連綿數百裏,直至終年積雪,那裏便是蔥嶺(波斯人稱之為平頂屋,翻譯過來叫帕米爾)。

沿山間古道一直向西,翻越蔥嶺可到達一處盆地,那裏有個小國在漢代時叫大宛,大唐曾在那設都督府,天寶三年時改國號為寧遠國,還迎娶了一位宗室公主。

不管是都督府還是寧遠國,名義上都歸安西統屬,實際則是羈糜州,沒有唐軍長期駐紮,安史之亂後大唐無力顧及,那裏逐漸成為混亂之地,據說已被吐蕃征服。(費爾幹納盆地)

煩了認為那批人無處可去,很可能進了西山,他們無力翻越蔥嶺,應該仍散落在山間穀地中,正兵旅帥二丫帶一隊人去了,如果有大隊人馬,應該能發現痕跡。

離開將軍府,踱步來到魯卡住處,老遠便聽到樂曲彈奏之聲,七八個人正認真的排練,還有不少人在看熱鬧。

故事很簡單,無非就是兩家奴隸的兒女青梅竹馬,兩情相悅。貴族家的傻兒子見色起意,橫刀奪愛,年輕男女被逼自殺殉情。

經過魯卡用心填詞作曲,煩了覺得還挺好的,結果演完後引起現場大亂,過後有正兵專程找到他,要麼你改劇本,要麼灑家就剁了你。

魯卡為了保住小命隻能改成年輕男女殉情後被神仙搭救,成了一對神仙,煩了隻能搖頭歎息,好好的劇情改的稀爛,可是沒辦法,越爛俗的劇情越有市場,作者也隻能屈服於流量,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