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子和煩了等人齊齊抱拳應道:“一入安西!百死不悔!”。“好!”,圍觀諸人皆大聲叫好,這是每個安西正兵都要經曆的儀式,也意味著從此刻起,他們便不再是少年,而是真正的安西正兵,在軍中不再有叔伯晚輩,隻有兄弟同袍和上官下級。
看眾人神色煩了不禁暗自感歎,老郭真是高明,已經用盡手段把漢家子弟的戰力激發到了極致。
有個老兵上前問道:“不知哪個是悟能大師師弟?”,煩了被口水嗆的連連咳嗽,這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竟然傳到這裏來了,隻能硬著頭皮上前自報名號。
眾老兵圍過來對他好一頓誇,慢慢的煩了聽出一點味道,他們好像不在意自己的神棍行徑,而是講故事……
倒也不意外,西域雖然佛教盛行,可軍中漢子幹的是刀頭舔血的活計,對於神鬼之事並不太熱衷,反而對煩了會講故事更感興趣,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的。
看人越聚越多,煩了提醒道:“諸位哥哥,現在可不是說故事的時候……”。
校尉反應過來忙道:“都散了,散了,待晚食後再來”。
軍中不得無故聚集,但人的神經不能總是緊繃,需要適度的放鬆,所以衍生出一些潛規則,比如在晚飯後到睡覺前這段時間,士兵們聚在一起說說話,軍法官通常是不太計較的,還比如後營的女奴隸……
眾人散去,煩了等人聚在一起交換聽來的軍情,巴水渡的賊人總數大概一萬,不過戰力相差很大,少部分還可以,大部分仆從軍不堪一擊。
安西兵不但在斥候戰中占據絕對上風,甚至還能襲擾他們的運糧隊,老郭滿打滿算也隻有六千人馬,正兵隻有不到三千,半數兵馬還能穩穩占據上風,這便是安西兵的強悍之處,無論武器裝備訓練水準,還是軍心士氣是戰術層次都碾壓對麵。
如今安西的南路軍正從野狐渡威逼疏勒城,一路橫掃許多部落,北路則一直在疏勒城附近穿梭,布啤如被搞得手忙腳亂焦頭爛額。
吐蕃兵力太分散,哪一支都不是安西兵對手,布啤如正在拚命收攏軍隊。可兵力收縮不是說句話就行的,在這種寒冬,兵力集中要做許多準備,比如大批糧草必不可少。
而且這種天氣行軍會導致人和牲口的大量傷病,諸部好不容易搶了點東西,自然不願交出來充公,所以一個個都在陽奉陰違。
疏勒城附近的兵馬能拖一拖,這支吐蕃前軍遠離主力是一支孤軍,眼下活動範圍越來越小,糧道又隨時有被切斷的可能,再等下去隻會越來越糟,所以都認為他們很快就會想辦法撤退。
當然了,老郭不可能放任他們從容退走。
傍晚飯後,空場裏彙集了有上百人,煩了知道躲不過,索性走到場中抱拳道:“諸位哥哥想聽個什麼故事?”。
一個老兵喊道:“自然是武鬆打虎!”,“對,就說武鬆打虎!”,煩了無語,這一段說過多少次,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次日清晨煩了剛剛醒來,忽然感覺身旁有什麼在動,扭頭一看卻是董長安,他麵色赤紅,正蜷縮成一團,全身發抖。
伸手一試額頭,驚叫道:“長安哥……你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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