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少卿一愣:
“內功心法?!”
武遊照得意道:
“正是,這九天龍相心法和本王所修龍甲盾天心法相得益彰,傳自五百年前南陸隱士宋今何,本已亡佚多年,不知呂侯從哪得來,他自己不練,放在閣內陳灰,實在太浪費了。”
呂少卿把自家藏書裏的刀譜劍譜翻了個七七八八,但對於需要從呼吸吐納開始練起的內功心法卻不感興趣,甚少翻閱。
沒想到這個北梁王竟然還是個武癡,呂少卿頓時對他好感倍增:
“王爺深藏不露啊,何時指點少卿一二?”
武遊照哈哈大笑:
“世侄要是想學,就是轉嫁十年功力於你又有何妨!”
兩人相談甚歡,薑氏插不上嘴,隻好在一旁賠笑,武遊照身邊的那個朱實禮卻麵色凝重,一小口一小口地呷著杯中酒。
眼看武遊照又要大醉,朱實禮趁旁人不備,朝他飛快地使了個眼色。
這麼個小動作,別人沒看到,卻被耳聰目慧的呂少卿看了個清清楚楚。
按說武遊照貴為親王,莫說是遠方表親,就算是手足兄弟也不會在他麵前做出如此出格的動作。
呂少卿心有疑竇,卻不露聲色,照舊與武遊照談天說地。
武遊照收到朱實禮的眼神暗示,又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伸手指向朱實禮道:
“嫂夫人,少卿賢侄,我這個表侄呢,自幼學文習武,在北梁一帶也算小有名氣,今日是特地來拜會府上那‘一文一武一博學’的,想與他們……”
話到一半,武遊照卻如鯁在喉,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朱實禮卻劍眉微蹙,緊緊盯著武遊照。
武遊照似是硬著頭皮一般,把話說了下去:
“想與他們……討教討教。”
呂少卿又是一驚,這朱實禮看起來不過與自己年紀相仿,竟揚言與侯府“一文一武一博學”討教。
武遊照所說“一文一武一博學”自然指的就是方賀達、白衛山、何善學。
這文的和博學的不說,畢竟文無第一,或許那少年真是個天縱奇才,文曲星下凡。
但要說與白衛山討教,那實在是有點自不量力了。
白衛山可能算不上武力登封絕頂,天下第一,但放眼整個下唐,除了呂定國的破霄鐵鐧,何人能在白衛山的絕地破風刀下撐過十招?!
那朱實禮身材瘦削,纖手細腰,怎麼看也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何以敢誇下如此海口?
而此時,就連一旁已經很長時間未曾開口的薑氏也看到了朱實禮僅憑幾個眼神,就讓一向快人快語的北梁王變得詞頓意虛。
雖心中頗感古怪,但也想不出其中就裏,隻好說道:
“王爺,實在不巧,方先生隨侯爺去了鄢都,白將軍前幾日也被侯爺派往九江,何夫子則是回丹縣主持何氏宗祠祭祀,他們都不在府內啊。”
沒等北梁王說話,朱實禮卻搶先答道:
“無妨,晚輩冒昧討教本就失禮且不自量,聽說幾位先生今日都收了學生,若有幸與能者高徒討教,已是晚輩之福分。”
說完,劍眉之下兩束咄咄目光,就向呂少卿直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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