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山如今是大佑和大夏的國丈,一下擁有兩個女婿皇帝,兩個女婿愛屋及烏,對他這個嶽丈很是敬重。
說句不為過的話,餘生他可以在天下橫著走,潑天的富貴享之不盡。
難免就有些嫉妒的人,覺得這是謝家祖墳冒青煙,才讓謝寶山撿了這便宜。
這話傳到了大佑皇後謝漪耳中,她忍不住和大佑皇帝嘀咕,“他們怎麼就不說,是我爹好人有好報呢。
當初姐姐流落街頭,並非沒有旁人看到,可將她撿回去當親閨女養的隻有我爹。
我當初在玉幽關纏著他要認他做義父時,姐姐可不曾告知他,你的身份,起初他是不同意的,是我死纏爛打想做他女兒。
可他認了之後,對我便是掏心掏肺的好,我在親生父母那裏沒有得到關懷,他都給了我,夫君,能有這樣的爹爹我真的很幸福。”
有一件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剛到玉幽關時,因為水土不服,她病過一場的,高熱時她的魂魄回到了現代。
她看到了父母對她去世的反應。
他們冷靜地處理了她的喪事,骨灰下葬,他們便在她的墓前商量著兩人如何在忙碌的工作中,抽出時間來,再生一個孩子。
媽媽因為不想耽誤工作,也擔心年紀大了,身材不易恢複,選擇的是代.孕。
爸爸有了別的女人,不願再與媽媽做親密的事情,同樣選擇了捐.精。
家族聯姻,利益糾葛讓他們不能離婚,同時又需要一個共同的孩子,那個孩子是誰並沒那麼重要。
她死了,他們還能再要一個新的。
大病一場,見到了現代的一切,謝漪徹底斷了回現代的念頭。
至少在大夏,她有阿撿白蘇他們,還有謝酒。
隻是當她看到謝寶山回了玉幽關,還在時刻惦記著給遠在京城的謝酒,尋摸好吃的,好看的衣裙首飾,命人千裏迢迢送去京城時,她羨慕了。
當她看到謝長恭讀書累得趴在桌上睡著,謝寶山輕手輕腳將差不多有他一樣高的兒子抱上床時,她羨慕了。
她也想要一個時時刻刻惦記她的父親,她也渴望父親的懷抱,盡管彼時她已是大姑娘。
可在現代,從她記事起,她便不曾被父母擁抱過,他們從不短她的錢,但陪伴的她隻有家裏的傭人,偶爾過年過節能見上一麵,也是匆匆吃頓飯便各奔東西。
甚至他們擔心她與傭人關係過近,被傭人利用,照料她的傭人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被換掉。
穿到曹家,雖然父母能時常見麵,卻也不過是將她當成一個工具培養,知曉曹家所為,她不敢苟同,也怕被他們發現她已非原主,便也不敢同他們親近。
那顆渴望父母愛護的心,經曆了兩對這樣的父母,徹底荒蕪了。
她厚著臉皮纏上了謝寶山。
謝寶山讓她那顆荒蕪的心開出了漫山遍野的花。
他會在忙碌了一天,回家的路上還拐去別的街道,給她買她喜歡吃的東西。
看到別的姑娘家時興喜歡的發飾服飾,他會想著給她也備一套。
會瞧著她臉色蒼白時,暗下吩咐家裏的嬤嬤,看看她是不是來了女兒家的事,若是,便替她熬上一鍋烏雞中藥湯,因為他以往就是這麼照顧謝酒的。
阿撿向她提親後,他便同謝長恭商量,將本該留給他的一半家產拿出一半來做她的嫁妝。
在知曉阿撿身份後,他不是高興能借她攀上大佑皇家這個高枝,而是擔心她和阿撿身份懸殊,她會不會受委屈。
謝寶山對她好,阿撿對她更好,可意義是不一樣的。
遺憾的是,她隻在他身邊呆了三年,便遠嫁了。
她生第一個孩子時,爹帶著長恭坐了一個月馬車來大佑看她,生老二時,他們又來過一次。
期間她也回大夏探親住了兩月,算起來,她已經差不多兩年不曾見過爹和姐姐他們了。
思及此,謝漪情緒有些低落。
“是不是想嶽父他們了?”正在看折子的大佑皇帝,察覺到妻子的情緒變化,放下折子走到她身邊,攏了攏她的肩頭。
是想,但謝漪也知阿撿身為帝王的責任。
婆母當年知道先帝父子所為後,便對年輕的皇帝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