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片別墅不是全封閉式管理,也沒見什麼保安巡邏。我按照李紫怡所指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裏走,還沒走出太遠,隻聽李紫怡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就是這裏。”
眼前是一圈不太高的紅色圍牆,圍牆上稀稀疏疏的有兩三道鐵絲網。我心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管他牆裏到底是什麼人,我既然到了這裏,不把關大哥的頭發搶回來就不能罷休!想罷我把鎮海劍背在身後,兩手抓住牆頭胳膊一撐抬腿就騎上了圍牆。歪著身子用袖子墊手扒開鐵絲網,順著圍牆溜進了院子。
雙腳著地難免“噗通”一響,我矮下身子聽了聽沒有動靜,看樣子是沒驚動到屋裏的人。放眼四處張望,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院子,青石甬道直通在大門和三層洋房之間,甬道兩邊種些花花草草。洋房一樓昏昏暗暗有些燈光,二三樓卻是一片漆黑。
我躡手躡腳的靠近洋房的窗戶,生怕發出聲音驚動了屋子裏邊的人。這一小段路我磨蹭了好半天,身子隱在窗外探頭向屋裏觀看。這一看不要緊,驚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幽暗的燈光之下是滿屋的中式家具,牆上掛著一個人的畫像,也看不出供的到底是誰。香案前三人盤膝席地而坐,麵對我的這人長發披肩雙目緊閉一身灰白的禪裝。大師兄!這人正是我在北都大酒店見過的無生神教大師兄!背對我的兩個是一男一女,準是跟著大師兄的唐裝俊男美女沒錯了。
三人中間擺放著一個低矮的小木桌,木桌上的香爐裏升騰著渺渺青煙。香爐旁立一個草人,恍惚間小草人的頭上插著的就是關大哥的頭發。此情此景處處透著詭異,我難免一陣緊張。
靜下心來暗自盤算,看樣子我和關大哥算是把這無生神教惹到家了。關大哥被打傷住院人家還是不算完,偷偷弄了他一綹頭發回來起壇做法想取了他的性命。上次在北都大酒店我僥幸得手,一招將那唐裝少年打了個跟頭。事到如今人家三對一,硬打硬拚之下我萬萬不是對手。為今之計也隻有突下殺手,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趁亂搶下那稻草人轉身就跑。左思右想除此之外再無良策。
我轉到洋房的大門前。伸手拉了拉門把手,門是鎖著的,看樣子從大門進去是沒戲了。大門進不去就隻能走窗戶,我心下默念三清祖師保佑,保佑他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要是窗戶再鎖死了,就隻能砸玻璃破窗而入了,那樣的話我奇襲的計劃就完全落空。
我輕輕的用手搬動每扇窗戶,摸到第三扇的時候手上感覺一鬆心裏不由暗喜,終於找到一個沒鎖的了。我輕手輕腳的把窗戶打開,抬腿上了窗台。牙一咬心一橫腳蹬窗台身子淩空向屋裏猛衝,右手挺鎮海寶劍,寶劍破空之聲呼嘯直取大師兄,與此同時探左手去抓桌上的草人。
那大師兄耳聽得聲響猛睜雙眼寶劍已到前胸,他“啊”的一聲喊身子向旁用力一閃,寶劍“刺啦”刺破了他的袖子,在肩頭上劃著肉皮而過,鮮血瞬間淌了下來。還不等我左手抓到,唐裝少男一把抄起草人向後退開兩步。
我手腕一翻,鎮海劍寒光閃爍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調轉方向朝唐裝少男猛刺。唐裝少男赤手空拳抵擋不得,身子連連倒退。我大步上前要搶草人,後腰卻中了一腳,被踢得“騰騰騰”向前蹌了幾步。待等我站住身子再看,那大師兄和唐裝少女在前,已經護住拿稻草人的唐裝少男。我心中不由得叫一聲“苦”,一擊不中,奇襲成空。
此時此刻我孤軍深入,已成騎虎難下之勢。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一聲呼嘯挺寶劍又殺上前去。大師兄閃身避劍探右手抓我手腕,唐裝少女側身搶前一步揮拳朝我臉上就打。
不等大師兄抓到,我右手連揮,把鎮海劍耍成一個劍花,劍光閃閃他二人要是再不撤手,胳膊恐怕難保。大師兄和那少女眼看寶劍揮過大驚失色,退步閃身連連躲避。我也不管他倆,向前一步伸手朝少男手中的稻草人就抓。
那少男怎能任憑我搶草人?他一聲大喝抬腳猛踢我手腕,我撤左手掄右臂以劍當刀照他腦袋就劈。還沒等寶劍落下,我耳聽惡風不善,餘光中見大師兄抄起一把椅子,掄圓了向我砸來。
我也顧不得再搶草人,趕忙貓腰躲這椅子。大師兄用力太猛,椅子“啪嚓”一聲砸在地上,木屑紛飛散了架,大師兄手中隻剩下兩根椅子腿。椅子是躲過去了,我右肩頭卻連中唐裝少女兩拳。一個丫頭畢竟氣力有限,挨她兩拳也傷不了筋骨。我揮寶劍朝她虛晃一招,探手又朝唐裝少男抓去。
這三人沒想到大半夜的會有人破窗而入,被我一陣亂殺亂砍打亂了陣腳。三招五式一過,人家眼見進來我就我自己孤身一人,一比三他們占著絕對優勢,心就穩了下來。心這一穩招式自然也穩,三人攻守連環進退有法,我單憑血氣之勇自然不是人家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