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範胖子左右看看,怒道:“真他媽不算老爺們!有種別跑啊!”
我歎氣道:“剛才咱不也是跑了嗎?算了,跑了就跑了吧,咱們還省事了。”
宋華健前前後後圍著出租車轉了幾圈,看出租車並沒受什麼損傷,這才算是放心。我們四個人開車門上車,宋華健一擰鑰匙,汽車照常發動,一路朝市裏開去。
範胖子側過身子對豆子說道:“我說豆子,這回你得跟我們說明白了吧?到底咋回事?那倆人到底是誰?”
豆子臉色發白,依舊低頭不語。
“豆子。”我回過身來說道:“你不說話也不行啊,這方才打得天翻地覆的,我們也都是為了幫你,你總得有個交代吧?”
“是啊!”範胖子怒道:“不能便宜了剛才那兩個小子?我還得找他們算賬!”
豆子咬了咬嘴唇,小聲道:“謝謝幾位大哥了,要不是你們......”
宋華健在今天晚上經曆了他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到現在手握方向盤還是哆哆嗦嗦的發抖,豆子這兩句話說得他頗感不快,嗔道:“你光說謝謝也不行啊,人家和他們兩個神棍不一樣,人家就是開出租車的,這又是鬼又是神的,為了你人家差點把命丟了,你得和人家說清楚。”
“這事我真的不好和你們說清楚......”豆子低頭帶著哭腔道:“我對不起你們了!但......但是你們千萬別再去找他們打架了,你們鬥不過他們......”
“這可叫啥事啊!?”範胖子身子往靠背上一靠,氣得直晃腦袋,說道:“無緣無故的打了一架,到底為啥打的都不知道。”
我心說這豆子恐怕真的是有難言之隱,不說就不說吧。至於什麼報仇不報仇的倒也沒什麼,範胖子就是那麼一說,就算真想報仇,他也沒地方找人家去。想到這兒我“哈哈”一笑道:“算了算了,誰還沒點兒不能說的事兒呢?別問了。豆子,你家在哪?我們送你回去。”
“家?”豆子啜泣道:“家我是回不去了,我最近都住在同學家。”
豆子給同學打了個電話,車開回市裏,停在一個居民小區裏。樓上下來一個胖丫頭接豆子,這應該就是豆子的同學吧?豆子再三謝過我們轉身走了,範胖子和宋華健都對豆子有些不滿,我看著豆子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待等豆子上樓了我才忽然想起來,我們互相連個聯係方式都沒留下。
這麼折騰下來已經到了後半夜三四點,眼瞅著就要天亮了。我和宋華健說請他轉告王大哥夫婦,沒能叫他們和王千惠說上話,我們很不好意思,這工錢就先不要了。至於李老師的事,恐怕他和王千惠的死脫不開幹係,請王大哥夫婦沒事就緊盯著點兒李老師。我們也算是受了王千惠之托,真要是有什麼發現馬上電話聯係我們。
宋華健說這些你們就不用說了,人家這個當表哥的自然會上心。不用我舅舅、舅媽盯著,我開出租車本來就是滿世界轉,跟蹤李老師的活兒就交給我了。範胖子說你個假娘們也別裝沒事人,咱倆的帳還沒算清。宋華健說就算假娘們也比你個死胖子好,你愛咋咋地。
宋華健開著出租車把我和範胖子都送回了家,這一宿折騰得我腰酸腿疼,也不管老媽問東問西,一頭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恍惚間看前麵跑著一個女孩,我怎麼追也始終追不上,不知道這女孩到底是我大學時的女友還是昨天晚上遇見的豆子。正在著急的時候猛聽電話鈴響,我一睜眼卻發現剛才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個夢。拿過手機一看,打來電話的是海叔。
“海叔。”我睡眼惺忪、聲音沙啞:“什麼情況?有事嗎?”
“晚上六點,王老板會所,王老板請吃飯。”電話那頭傳來海叔的聲音。
“吃飯?”我問道:“啥事又吃飯啊?”
海叔說王老板的一個朋友給孩子辦滿月,在王老板會所擺了幾桌,王老板非說叫我們都去,要介紹一些朋友給我們認識。他已經給範紅兵打過電話了,晚上在會所集合。掛了電話,我心想這王老板可實在是熱心人,政商兩界的朋友非要給我們介紹個遍。看了看時間,我這一覺居然睡到了下午四點,還有兩小時就到飯局的時間了。
我趕到會所的時候是五點四十,按說提前二十分鍾不算遲到,可進門一看屋子裏已經來了不少人了。我本想以王老板的身份地位,他的朋友給孩子辦滿月最起碼有個十桌二十桌的吧?沒想到其實隻有四桌人。海叔和範胖子早到了,海叔朝我招招手,我走過去坐到了海叔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