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院長扶了扶眼鏡,又道:“你們是不能去明目張膽的抓鬼了,那麼搞的話,先不說我這個院長好不好向上麵交代,單是醫院裏就更是人心惶惶了。我的意思是安排你們三個來我們醫院住院,也好多觀察幾天,真的有問題偷偷的處理了也就是了。有件事情可得先說好,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你們可不能說是我找來的,我是不認識你們的。”
你看,到底是領導吧,說話辦事就是有水平。用我們幹活,自己不花錢不說還得脫開幹係,是成是敗不關人家事。我心說別看這院長斯斯文文的,倒也十分雞賊。
海叔朝我一指道:“你安排這兩個小夥子去你那住院就行了,這事不大,他們兩個給你去處理足夠了。薛老板的工地我還要去做個法事,再說我老頭子年紀大了,有點兒忌諱。嘿嘿,這醫院我是不去住了。”
趙院長忙道:“老陳你不去?這,這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你這人從小就婆婆媽媽的。我看這兩位小兄弟準行!”王老板咧嘴哈哈大笑。
小時候聽我媽說我生病是住過醫院的,但記憶中沒有了印象,這次為了工作還真的來住院了。中心醫院差不多是我市最大的醫院了,其實和我們“公司”隻有一街之隔。住院是我和範胖子一起來的,我被安排在了五樓,範胖子四樓,那趙院長說他們醫生、護士見鬼就是在這兩層。
到這個“公司”工作以來我都是跟在海叔後麵打雜,在範胖子的舅姥姥家才算是勉強學了點兒本事,還沒用過也不知頂不頂用。海叔就這麼叫我和範胖子單獨出來幹活,也不知他哪來的信心。
我和範胖子的病房都是八人房,病房裏有老有小還有陪護的家屬,整個白天都是亂哄哄的。趙院長給了我倆二百塊錢的醫院食堂飯票,還沒到中午,範胖子就上樓喊我一起去吃飯。要說這免費吃的東西可能比花錢吃的要香,範胖子狼吞虎咽,吃得搖頭晃腦。
我一手端著飯碗一手擺弄著筷子問範胖子道:“你說咱倆這本事行嗎?海叔可也真放心?”
“有啥不行的?”範胖子滿嘴紅燒肉吐字不清:“醫院滿地都是鬼,難不成我們還給那趙院長抓二百個拿著玩?弄明白是誰在鬧事嚇人不就行了?”
範胖子又道:“晚上咱倆分頭出來溜達溜達,挨個樓層看看就是了,拿上手機,有情況喊一聲。”
頭一天晚上過了半夜12點我就在病房裏出來了,要說這醫院可是24小時不消停,雖然過了半夜,偶爾還是可以看見人。也不知道範紅兵出來沒出來,不管他了,自己上了電梯挨層巡邏。
醫院這電梯可實在是寬綽,裝十幾個人沒問題。我從一樓開始一層層的走,一直把整個醫院十二層都轉完了,別說鬼了,連範胖子都沒見到。
我心說這死胖子八成是睡著了,和他搭檔實在是不靠譜。整個醫院都轉完也大概後半夜兩點多了,沒什麼發現,睡覺去吧,明天得找範胖子算賬。
第二天睡醒我就直接去找範紅兵,還真不錯,範紅兵多多少少還知道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解釋說最近忙的實在太累,半夜屋子裏有別的病人,也不好意思把手機訂成鬧鍾過12點就響,就這樣一下子就睡過去了,今天晚上絕對不能了。
我說你少跟我扯淡,今天晚上要巡邏咱倆就一起,過半夜12點我準時去你屋門口等你,你小子要是敢不起來我就進屋去拽你。
半夜12點,我背了個小包,裝上些事先畫好的符咒什麼的就出了病房。站在走廊往兩頭看看,亮堂堂的亮著電燈,一個人都沒有,樓層服務台的兩個小護士趴在服務台上睡覺。
我心說今天晚上說什麼都不能便宜了範胖子,現在就先去四樓把這小子弄起來。
上了電梯,哼著小曲。按了四樓的按鈕,電梯緩緩下降。忽然間身後一陣陰風,吹得我脊梁溝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