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多少……”
紅袖扛著插滿糖葫蘆的草棍，聽聞李林甫的話後，抬頭看著沒了糖葫蘆的空竹簽，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沒吃多少是多少。”李林甫繼續追問。
今日必須得好好說教紅袖，糖葫蘆吃多了，對牙齒身體真的不好，特別是山楂，吃多了就不是健胃，而是傷脾。
再有糖份攝入太多，會發胖的。
“就…就十…十串……”紅袖語氣結結巴巴，將頭埋得更低了，都快到了胸脯。
“哼，本閣怎麼給你說的，讓你每天吃幾串來著。”李林甫不滿的輕哼，見到紅袖羞紅的嬌俏麵容，也沒有絲毫心軟。
“五…五串。”紅袖鬆開握住糖葫蘆草棍的左手，攤出整個手掌示數，不敢抬頭看李林甫。
“是五串嗎？”李林甫疑問，他突然忘記了，自己當日在皇宮外，對紅袖規定了，一天到底吃幾串糖葫蘆了。
“是的。”紅袖立馬抬起頭，生怕李林甫記錯了，減少她的糖葫蘆串數，很認真的說道，“紅袖不敢誆騙主人。”
“五串太多了。”得到答案的李林甫搖頭，舉起手掌伸出三根手指，“每日隻能吃三串，要是多吃一串，看本閣怎麼收拾你。”
說完話的李林甫，也走到了馬車邊。
此刻的馬夫老餘，蠕動著嘴唇，手中還拿著剩下兩顆山楂的糖葫蘆串。
另一隻手的掌心中，放著兩顆好像門牙的牙齒，老餘默默的看著它們，眼眶都有些紅潤。
“哦……”紅袖委屈的應聲，鼓足勇氣，可憐巴巴的問道，“主人，能不能多吃一串，一天四串好不好……”
酸酸甜甜的糖葫蘆，紅袖是真的喜愛，有時候在想，每天有吃不完的糖葫蘆該多好。
“不行。”李林甫語氣堅定的拒絕，“你今日最多能再吃一串，若是敢偷吃，以後都沒有糖葫蘆吃。”
終究，李林甫的心還是軟了一絲。
默默的想到，紅袖是練武者，多吃一串糖葫蘆，應該對她造成不了傷害吧？
好嘛，說服自己的借口，都給自己找好了。
“謝謝主人。”紅袖眼眸一亮，還能再吃一串，雙眼變得彎彎，低落的心情瞬間美好了起來。
還真是個傻妞，完全忘記了後麵的日子裏，她每天隻能吃三串，李林甫隻是今日讓她多吃了一串。
見此，李林甫搖頭不已。
隨即，側目看向坐在馬車上的馬夫老餘，見他神情不對勁，關懷的問道，“老餘，你怎麼了？”
“老爺。”馬夫老餘連忙收好兩顆門牙，拿著未吃完的糖葫蘆行禮道，“老奴沒什麼事啊？”
說完，還看了一眼，喜色未收的紅袖，再看看手中的糖葫蘆，有一種不能說的悲傷。
“唉，不對。”李林甫眼尖，在馬夫老餘回答他時，他看到了馬夫老餘口中居然沒牙了。
他記得，自己離開時，老餘還有兩顆堅挺的門牙。
當即問道，“老餘，你的牙齒怎麼了？”
“牙齒？…”馬夫老餘表情尷尬，苦笑的回道，“老爺，老奴都多大的年齡了，這牙齒說掉就掉，弄得老奴沒有一絲防備。”
說完，便岔開話題，“老爺請上車，接下來去哪兒？”
“回府吧。”李林甫也沒多想，抬步進入馬車，不忘囑咐道，“老餘，回頭你去府膳房，告訴夥夫廚娘，就說本閣交代的，你以後的食物，盡量燉軟一點，特別是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