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麵對李林甫的詢問，曹正淳低眉沉吟，“閣老，僅僅憑借武學這點，咱家不敢妄下斷言，畢竟此人的相貌，是我大乾人的麵容，並非西蠻大金兩國之人。”
“要說是北燕之人，也有些牽強，北燕最高武學，咱家心裏還是有點數，比不得我大乾。”
“我大乾包羅萬象，學習他國學習者甚多，所以這黑蓮教，是否是他國勢力，還需要進一步查證。”
性格謹慎的曹正淳，言語模棱兩可。
畢竟這事跟他也有些關係，由錦衣衛護送的賑災銀被劫，他這個武禦太監，難逃失職之責。
大乾勢力與他國勢力，完全是兩個性質，所產生的後果，也是不一樣的。
敵國勢力入侵大乾，並且壯大到如此地步，監察天下的錦衣衛，卻沒有發現，你讓慶帝趙政怎麼去想？
不止他曹正淳要倒黴，東西二廠與南鎮撫司的魏忠賢，都要受到慶帝趙政的懲治。
他曹正淳背不起這口黑鍋。
“曹督主言之有理。”
李林甫讚同的點頭，揭開茶蓋輕嘬了一口茶水，內心卻暗罵曹正淳老狐狸。
一番言辭，表達出了兩個意思。
第一個，如同曹正淳說的一樣。
至於第二個意思，便是曹正淳在對李林甫說，現在他知道的黑蓮教信息太少，讓李林甫多透露一點，他才好去辨別。
但曹正淳卻不知道，李林甫也知之甚少。
若是知曉更多關於黑蓮教的消息，他怎麼會來北鎮撫司，早就找上自己的二弟趙高，三弟雨化田密謀了。
假裝聽不懂曹正淳的第二層意思，李林甫扣上茶蓋，說道：“曹督主，既然無法斷定，那便按本閣的計劃來吧。”
“你北鎮撫司的錦衣衛，需要化妝分批出城，乾龍軍會以中秋盛會，百姓安康為由，在金陵城外剿滅山匪惡賊。”
“這勢必會驚動隱藏在金陵城內外的黑蓮教眾，你們錦衣衛隻需要悄然跟隨乾龍軍身後，觀察可疑之人，並且暗中尾隨，定會有所收獲的。”
“而城內隻需錦衣衛，加強監察力度即可，作出外鬆內緊的假象，切不可打草驚蛇，有任何發現速來通知本閣就好。”
其實李林甫隻是在借助錦衣衛之力，預防意外的發生，想要痛擊黑蓮教，還是得靠東西二廠。
無他！
就憑借趙高與雨化田跟他燒了黃紙，拜了把子，盡管各有利益算計，但李林甫相信，在這件事上，兩位義弟不會背後，用刀捅他腰子。
也是借痛擊黑蓮教之功，讓靠山王楊林回京後，不敢妄動他的兩位義弟。
自己這個大哥，當成這份上，算得上是義氣了，李林甫隻希望這兩人別犯渾。
不然，會給自己冠上，大義滅“親”的美名，李林甫多少會有點不好意思的。
“閣老放心，隻要是陛下的意思，咱家定會竭盡全力，不會讓陛下失望的。”曹正淳頷首說道。
嘴上離不開慶帝趙政，是曹正淳在暗示李林甫，別拿他當工具人，更別忽悠他。
“曹督主想多了。”
李林甫故作不滿，將手中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語氣幽幽的說道，“大乾越發強盛，才能有我們的錦衣玉食。”
“若是隻專注於朝堂內外那點醃臢之事，讓大乾處境堪憂，你我的下場隻會變得淒涼。”
“本閣雖不才，但也知道犯我大乾者，雖遠必誅！”
李林甫的意思很明顯了，是在告訴曹正淳，他雖然是奸臣，但絕不會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