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行動(2 / 2)

“這是……指南針?”

秦延拿起珠寶中的一個透明圓球,往裏看生鏽的鐵線連接指針,紅白指針隨著他移動而移動,質樸又精巧。

“轟隆隆。”

一陣轟鳴聲從遠方傳來,秦延將指南針收起,往聲響那邊衝去,他跑步向前的同時,腳上生風,身子輕盈地一縱,飛身而上,自樹叢間穿梭。

很快他就到了地方,也見到發出轟鳴聲的東西。

海麵上一艘船在那懸停著,它高揚著黑色地大帆,船體長而細瘦,如同一隻狡詐地旗魚,船體外側滿是海潮和航行留下的痕跡,一架大的不成比例的捕鯨弩戳在船頭,船的兩側吊著一團團纏好的巨網和捕鯨索,十分累贅的打破了船體的流線感,看上去像肉瘤般突兀。

秦延見到有人站在主桅杆的頂端瞭望台上,一腳站在木板上,一隻手抓著纜繩,半個身子都架在空中,大衣被高空中的海風吹得獵獵飄舞。

他有點不確定那些人對於外來人的態度,靜看了會,還是決定下去和他們交談,不然一直困在這島中,他這次的行程就沒有意義了。

秦延從林中出現,在水手警惕的目光中,和這艘船的船長進行交涉,請求搭載自己一程。

船長就是秦延在林中看到那站在桅杆上那人。

他和這艘船真是相似,淩亂的花白頭發下是一張消瘦細長的臉,雙眼如鷹般尖銳,顴骨高聳,五官和麵容都帶著一股海風削劈出來的棱角,一道猙獰的老傷疤從臉上一直蔓延到脖頸下,左肩的衣袖隨風飄蕩。

船長同意了秦延的要求,不過要他在船上幫忙。

如秦延所見,這艘船是一艘捕鯨船,他們停下來也是因為狩獵到的鯨魚,秦延上船時,船員們正在船上進行鯨油的加工和提煉。

秦延被安排幫忙搬運鯨油罐子到甲板下的貨倉,貨倉中堆滿了同樣的白色罐子,裏邊裝滿了半凝固鯨油。

地底的黑色寶藏未被發現前,便是這點燃的鯨油脂照亮了整個星球的夜晚。

船很快就起航了,平靜的海麵上海鷗肆意飛翔著,尋找著能飽腹的獵物。

期間,他們又捕到了獨角鯨,隨著水手一聲比一聲高亢的號子聲,血腥的圍獵開始了。

帶著倒鉤的長矛拖著捕鯨索在海麵上翻飛,鯨魚的皮膚堅韌而有彈性,被刺中便難以逃脫,隻能被拖拽拉入網中。

少數受傷後僥幸逃脫,它們拚命潛入海底企圖逃出生天,但它們大多死於出血或傷口感染。

過了一會兒,一隻吊上船的大獨角鯨掙斷了繩索,沉沉地落在甲板上,它拚命地扭動著身軀,聲響很大。

鯨魚半張著嘴,不斷發出哀怨地呼喊,即使重傷力竭,但它聲音依舊很大。

共鳴性極強地哀歌比任何生物垂死地哀鳴都要淒慘,像一隻看不見地手,緊緊攢著每個人的心髒,讓人喘不過氣來。

秦延在獨角鯨左側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

“別過去!危險!”

人群中走出個男孩,他大方自然的走向負傷的鯨,完全不害怕那隻正在暴怒哀嚎的海獸,沒有人去阻攔他,人們都忙著驚呼和祈禱。

秦延微微皺眉,盯著那男孩,他在船上沒見過那孩子,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但還是準備隨時救人,防止出意外。

男孩就這樣赤著腳,全然不在乎汙水,徑直走向獨角鯨。

接下來,男孩俯下身子伸出雙手,從側麵輕輕環抱住了獨角鯨。

他的手臂修長白皙,肩上有道不淺的傷口十分顯眼。

那隻垂死的海獸突然不再扭動了,刺耳的哭嚎慢慢變成了低聲抽泣,它的身子也跟著微微顫動。

那男孩把頭輕輕靠在它身上,一隻手有節奏地拍打著,同時,嘴裏輕輕哼唱著什麼。

獨角鯨死了。

海浪有節奏地拍打著船體,似乎在應和著男孩哼唱的曲調。

夜晚,月光在翻滾的海浪間起舞,海麵波光蕩漾,海洋露出了她神秘的一麵。

疲倦的海鷗三兩成群地落在桅杆上,燭火照亮了船艙,水手們一人接一句地唱起即興地歌曲,廚師端出鯨排和烤洋蔥,人們在船上舉杯暢飲。

秦延在人群中端坐著,聽他們聊有的沒的,很快他就知道了船長叫懷亞特,還有船的名字,莫裏斯號。

在水手的話語中透露懷亞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不斷地出行,又不斷地返回,循環往複。

似乎和他的那道傷疤有關,隨後他們的談話內容逐漸偏離,都是一些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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