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這些,顏溪絲毫不知。
直到她生產的那天,紀辭深回來了。
是紀老爺子陪著他一起回來的,很突然,而且他整個人瘦了許多。
顏溪在昏迷中並不知道這件事,紀老爺子看她這樣,也不忍心把紮心的事實告訴她。
但是在病房外,跟霍三娘把一切都說了。
霍三娘聽完心裏哽的難受,不可置信道:“那就是說辭深啥都忘了,把我閨女也忘了?”
紀老爺子沉重地點點頭,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但這些話卻又是必須該說的,等他說完後,霍三娘長歎口氣,眼裏滿是擔憂。
“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閨女能不能接受得了。”
而病房裏,顏溪醒來後就看到了紀辭深。
從他陌生的眼神還有動作裏,顏溪就知道他是把自己給忘了。
正巧這時紀老爺子和霍三娘就站在門口,兩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顏溪看向紀老爺子,問出心中的猜測,“爺爺,紀辭深他…”
後麵的話由於心裏難受,並沒有問出來,但是紀老爺子聽懂了。
他歎了口氣,語氣沉重地把事情經過說了,說完後正要安慰顏溪。
卻聽顏溪搖搖頭苦笑道:“至少還活著,平安歸來就夠了。”
這些話聽得紀老爺子心裏更不是滋味。
他原本想著靠自己醫術把孫子給治好,但是幾次都以失敗告終,目前他還在積極地製定新的治療方法。
顏溪說完後,虛弱地拉過紀辭深的手,“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想起的,如果他真的都想不起來,那我們之間就當從今天才認識。”
兩人聽了顏溪的話都很感動,紀老爺子本擔心顏溪接受不了,準備了好多說辭。
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了。
住院一個禮拜後顏溪就出院了。
這天霍三娘給做了些嬰兒的尿布,正在院子裏準備洗好了後晾曬。
紀辭深從屋裏走出來,一臉急切:“媽,小溪去哪兒了?”
霍三娘回頭看著他,有些納悶,這段時間可很少見到女婿這麼精神的時候。
她正琢磨著,就聽見紀辭深笑著說:“媽我全都記起來了!”
說著他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霍三娘驚喜的手裏盆子“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嘴裏連連說著:“好,這是好事兒,閨女她去街上了。”
話剛說完紀辭深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了院子。
前街後街都找了一圈,最後在一家奶粉店看到了顏溪。
那一刻因激動他的雙腿似灌了貼鉛一般沉重,他沒有立刻上前,就那麼遠遠地看著。
這是他朝思暮想半年多的人,想起這半年多,她一個人在家,忍受著懷孕的辛苦,紀辭深心裏就很酸澀。
心裏生出深深的愧疚感。
顏溪和售貨員說完話,就感覺到有人好像在盯著自己,她四周張望了一下。
果然就看到了站在巷子口的紀辭深,她忙跑上前問:“你怎麼出來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紀辭深攬過抱在懷裏。
“媳婦,我都想起來了。”他聲音哽咽,隻一句話就讓顏溪的眼淚奪眶而出。
這麼長時間的故作堅強,那些不為人知的情緒,在這一刻都徹底的爆發出來。
顏溪用手推開他,紅著眼責怪道:“紀辭深,你答應過我的,要保護好自己,結果呢?你知不知道,當我得知你失憶的那刻,我心裏多難受!”
“我知道以後再也不會了,媳婦相信我。”他說完便在顏溪唇上落下一個熾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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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