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失敗了,蹉跎數載,卻遲遲晉升不了一品中階煉丹師,這樣下去,別說築基了,恐怕就連練氣中期都遙遙無期啊~”
狹窄逼仄的丹房中,陣陣黑煙從一個古舊煉丹爐中飄出。
一襲煉丹師白袍已經微微泛黃的許歡看著麵前爐中那一團焦黑的廢丹,神情黯然。
這已經是這幾日來他嚐試煉製凝氣丹第八次失敗了。
無他,隻因這凝氣丹乃是一品中等丹藥,而他卻隻是個一品下等煉丹師。
自許歡十六歲那年被檢測出四靈根資質,被帶到這青陽宗外圍區域修煉算起。
這已經是他踏入修仙界的第十個年頭,成為煉丹師的第八個年頭。
練氣期三層後期。
一品下等煉丹師。
不算是一事無成,卻也足夠平庸。
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也已近而立之年,再加上常年煉丹煙熏火燎,白淨俊秀的臉蛋也滄桑了不少。
“給穿越者丟臉了啊……”
許歡麵露苦笑,微微搖頭。
沒有金手指,四係雜靈根,他的處境在修仙界隻能用“卑微”兩字形容。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
他四靈根中的木火兩屬性靈根稍強,又機緣巧合下得了一本殘缺的煉丹術,自己摸索著成了一名煉丹師。
在這青陽宗最外圍的棚戶區中,他也算是憑借著煉丹師的身份紮穩了腳跟。
即便修為隻有區區的練氣三層,也結交了幾個練氣四五層的道友。
“也罷,看來短期內是別想晉升中等煉丹師了,還是老老實實修煉吧!”
許歡搖了搖頭,打開密閉的丹房大門,順著狹窄的石階上行。
丹房在地下,原先是個用來儲藏的地窖,被他租下來後為了方便煉丹便改成了如今的模樣。
剛一走出丹房,回到木屋一樓,許歡便聽見外麵傳來一陣陣嘈雜的吵鬧聲,像是隔壁傳來的。
隔壁住著的修士名叫夏陽,練氣五層圓滿的修為,在這棚戶區中算得上強者了,家中還有一妻一妹,容顏皆是上乘,羨煞旁人。
前幾日許歡聽說他去附近的荒古山尋機緣去了,如今他家這吵鬧聲……莫非是夏陽出事了?
沒有多想,許歡開門走出屋外。
此刻正值晌午,火辣辣的陽光刺得許久未見光的許歡一陣晃眼,耳邊隻聽見一中年修士不懷好意的笑聲。
“秦夫人,你家那口子已經死在荒古山了,不若跟了我,以後照樣吃香的喝辣的,逍遙快活。”
“否則,你區區一個凡人,還帶著個水靈靈的小丫頭片子,在這地界,可是危險得很啊~”
“不……不必了,前輩還是請回吧……”
這是一個女子帶著哭腔的顫音,音調綿軟繾綣,隱隱還有些畏懼。
一聽便是夏陽的妻子,秦卿兒。
“哼!別給臉不要臉,老子給你三日時間考慮,到時候若是讓我敗了興致,嗬嗬……”
中年修士沒有再說話,可話語中的威脅意味再明顯不過。
隨後便是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待許歡適應了陽光睜開眼,隻看見了那中年修士大步離去的背影以及身旁那個跪伏在地,曲線玲瓏、渾圓如蜜桃的素裙女子。
夏道友果然還是出事了麼?
看著一旁眉眼垂淚、我見猶憐的秦卿兒,許歡在心中暗歎一聲。
這世道,人人皆想修仙,可唯有真正踏上修煉的人才知道,修仙一途遍布著屍山血海。
每一個機緣,都是拿命搏來的。
一旦身死道消,連帶著家人也會任人宰割。
眼前,便是最好的實例。
就是可惜又少了一個保鏢,往日有一個關係還算融洽的夏道友在隔壁,無形中也讓他安全了不少。
“嫂嫂請節哀。”
往日他與夏陽關係還算融洽,這聲嫂嫂倒也不虧。
聞言,秦卿兒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柔弱可人的嬌美臉龐,對著許歡淺淺施了一福,垂淚道。
“多謝許前輩,若不是您出來,奴家恐怕已經被那王虎強擄去了……”
許歡搖了搖頭,沒有多言,隻是從袖中抖出幾粒碎銀子給她,隨後轉頭回了屋。
剛剛那名叫王虎的中年修士也是棚戶區的,練氣四層後期,性情狠辣,不是什麼善茬。
隻是礙於他煉丹師的身份,在這棚戶區結交了不少道友,所以忌憚他三分。
但這並不代表許歡就要仗義出手。
他深知,喜歡出頭,在修仙界是活不久的。
更遑論他修為還不如那王虎,能給這點碎銀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