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場盛大的婚禮被人津津樂道傳頌了許久。
又過了六個月,西梁的新皇更多了一件轟動五洲的事。
原先在懷胎未生的時候,陳南衣就診出來這個胎像不太對,隱約是個雙生。
而且鍾窕的肚子大的驚人。
六個月的時候她幾乎就不能正常地行走了,因為肚子太大,月份未足就已經是臨盆的景象。
懷胎把鍾窕累的夠嗆,她行動減緩,走兩步就喘氣,而且妊娠反應直到六個月還有,不停地吐。
睡不好,吃不好,除了肚子她渾身上下都不長肉,肚大如羅,四肢卻纖細地過分。
她不止一次因為睡不好覺的煩悶,抓著公子策錘:“憑什麼要這麼快生孩子,憑什麼是我生,累死我了!”
公子策稀罕人家肚子裏的小家夥,稀罕的不行,但是更稀罕這位暴躁皇後。
因此每天就盡可能地將政事早早處理完,而後回中宮陪她。
但是從懷胎之後鍾窕的脾氣就變得有些不可琢磨,她暴躁的時候多。
因為皇後主理六宮,但公子策的後宮又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理的,她就不禁顯得更加無所事事。
月份大了之後胎兒在肚子裏鬧騰,她就更坐不住了。
於是很多時候,鍾窕都跑去折磨孫臏。
孫臏手裏的巡防營暫時交不出去,但是新皇繼位之後,朝中的局勢還是明顯有些不穩的,因此其他的擔子也多。
鍾寓這個不讓人省心的,自從公子策去大兆迎親,他作為送親隊伍跟過來之後,就一直待在西梁不肯回去。
美名其曰說是照看鍾窕,實際上鍾窕回回見他都得親自去巡防營。
她嘔的吐血的同時,又沒什麼辦法,隻是看孫臏有些不爽。
對孫臏的不爽還在於,他不僅將她三哥拐走了,還把她三哥拐到了巡防營。
鍾寓那個不學無術的,從前在爹軍中都沒有好好習武,現在卻天天被孫臏提到校場去,放到眼皮底下管著。
簡直絕了。
鍾窕懷著胎,對一切的意見都特別大,就見不得鍾寓跟個菜雞似的被孫臏虐菜。
她挽著簪,侍女走路的速度都趕不上她,一路風風火火進了校場。
巡防營的將士們遠遠看見她的身影就炸了:“皇、皇後娘娘怎麼又來了!?”
要說這位新皇後,當真是哪裏都好,長得好,脾氣好,從來也沒有皇後的架子。
唯一的不好就是喜歡來巡防營。
孫臏撇臉一看,汗毛都悚然了。
鍾窕過來,順手還抹了一把長槍握在手裏,煞有介事地衝那站成一排的將士吼:“站好!”
她氣勢磅礴,主要是大肚子的氣勢太盛了,沒人敢忤逆。
但是不忤逆就得累到死。
鍾寓滿頭大汗:“阿窕......”
他原本想說放過你三哥我吧,虐死我對你沒有好處。
鍾窕卻眼睛一橫,尤其凶地瞪他一眼:“一百個俯臥撐,十裏負重跑,去吧。”
哭天喊地的聲音瞬間就嚎叫起來。
“皇後娘娘,今日已經練過了!”
“娘娘,我們下午還有練習...”
孫臏冒死上前,決定不叫皇後,叫點親近的:“嫂子,您看看要是無聊,我出資給您,您到處玩玩,我再給找幾個陪同,怎麼樣?”
一聲嫂子叫的鍾窕的臉簡直青白交錯,她恨不得往孫臏臉上來一拳:“你確定要叫我嫂子?”
其實好像也不對,孫臏摸了摸鼻子,沒有說出別的話來。
“那你讓他回大兆去。”鍾窕指了指鍾寓:“本宮往後就不為難巡防營的弟兄了。”
弟兄們一聽有救,急忙兩眼殷切地看向鍾寓。
那表情就差說:求你了,回去吧。
鍾寓怨恨地掃了鍾窕一眼,然後委屈巴巴地看著孫臏。
孫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