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終於發現了自己的變化——耳目五感竟比以前靈敏至少兩倍以上!
這麼大的變化是什麼引起的?
難道是那陣哢嚓聲引起的?!
算了,不管了,不能運功就好好地休息吧。
不過片刻,陸沉看到其他正在休息的人紛紛起身接替下正在激戰的另一隊人,他也連忙站起身來,跟隨其他人重新加入戰場。
胸口還是火辣辣地疼痛,不過有周圍同袍的照應,陸沉倒沒有生命危險,然後就是重複地被接替下,再上場、、、
時間慢慢過去了,眼看申時就要來臨,任務快要完成了,陸沉等人終於笑了,笑容裏卻沒有絲毫欣喜之意,反倒是充滿了慘烈悲壯!
此時的城門前就像一個修羅場,五髒六腑、殘肢斷臂遍地都是,亡靈漫地,血腥衝天!!
死的不僅僅是宋兵,還有陸沉一方的人,他們雖然實力高出宋兵許多,但也還是人,是人受到致命打擊也會死。
半個時辰的慘烈廝殺,陸沉一方雖然保住了城門,卻也損失慘重。百位五星戰將死了六十多位,八位六星戰王也死了三位,陸沉也是受諸人拚命保護才僥幸沒死——他終歸是這支隊伍的統帥,雖然不分等級地與眾人一起拚命,但眾人還是有意無意地照顧著他。
陸沉從沒想過戰爭能有這般的慘烈悲壯!雙方士兵都是那麼的奮不畏死,手腳斷了就用嘴咬、用頭撞、用身體壓、、、、不戰到最後時刻、流盡最後一滴血就決不放棄!!
到底是什麼讓這些士兵如此的奮不顧身、悍不畏死?
真的是為了那點軍餉、混口飯吃?
陸沉突然疑惑滿腹!
就在這時,城內又衝過來一騎,馬上騎士一身白袍,頭戴紅纓盔,手提關刀,微伏著身體飛速地往這裏奔來,快要衝到城門前時,這將軍突然用力地一拉馬韁,在胯下駿馬雙蹄高高揚起之時大聲喝道:“本將軍乃大將軍代國公帳下討寇將軍潘惟吉是也,傳大將軍令,此門暫由本將統禦!即刻拿下眼前叛逆,嚴密防守城門,再敢拖延,必嚴懲不貸!”
此人話音未落,已一拍馬頭向城門狂奔而來,在飛速奔跑中,他突然在胯下馬頭上狠狠地拍了一記,駿馬不堪受此巨力,在一聲悲鳴中砰然倒地,而馬上騎士卻借著此力高高躍起,手中關刀早已揚舉過頭,帶著飛速奔來的衝力,泰山壓頂般朝一位五星戰將當頭劈來,力劈華山,又見力劈華山!
嘭!!!
磚石鋪就的道路頓時被砍砸得支離破碎,那把寒光咧咧的關刀卻已在碎礫中舔血龍吟!
此人之狂暴凶悍,竟一招將一位五星戰將連人帶槍砍為兩半!!
潘惟吉一轉刀刃,冷冷道:“一群土犬瓦狗之輩,也敢來犯我大宋鐵軍,簡直不知死活!眾將士,與我奮勇殺敵!”
“殺!”
宋軍頓時士氣大振,紛紛衝擊上來,戰鬥再一次進入白熱化!
陸沉與兩位六星戰王對了一下眼神,隨後同時朝潘惟吉攻來,潘惟吉冷哼一聲,關刀或剃或削,輕鬆地化解了陸沉三人的進攻,同時不屑道:“兩位戰王就想與我七星戰聖抗衡,簡直癡人說夢。哼!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戰王與戰聖之間的差別!”
說完手中關刀突然探出,刀刃向上,如毒龍出洞,似蒼龍探爪,悄如閃電般率先朝實力最弱的陸沉挑來!
陸沉耳目變得十分靈敏,早已發現了潘惟吉的關刀走勢,奈何身體跟不上思維的節奏,想躲閃已來不及,無奈之下隻得用手中鋼刀去擋。
叮!哢嚓!
二人兵刃相接,陸沉隻覺一股大力通過手中鋼刀傳來,身形不自主地騰騰騰連退數步,最後‘啪’地一聲摔倒在地,內腑翻江倒海般波動,‘噗’地吐出一口鮮血!麵色蒼白,四肢無力,已然失去了再戰之力!
那潘惟吉卻沒有步步逼近,一招擊退陸沉之後,身形連連向右數轉,讓過那兩位六星戰王砍向自己的鋼刀,手中關刀卻在兩位六星戰王舊力將盡、新力未生之時陡然回刺,這一招實在太過突然,兩位戰王誰也沒有料到,紛紛失了先機。
眼見關刀就要挑開那位戰王的胸膛,那位戰王也是久經沙場的百戰精英,急中生智把手中鋼刀猛然下壓,正好磕在疾刺而來的關刀之上,身形借著此力,淩空翻轉,鋼刀橫削,直奔潘惟吉門麵而。同時另一位六星戰王也配合著欺身上前,手中鋼刀帶著淩厲風聲,直朝潘惟吉下盤砍來,世事突變,剛才還氣勢淩人的潘惟吉竟瞬間陷入生死險境!
潘惟吉卻並無慌張之意,手中關刀急速收回,刀刃向左迎向砍他下盤的鋼刀,刀把卻正好擋在正麵削來的鋼刀,簡簡單單一記,把他臨機應變之能力表現的淋漓盡致!
關刀把左麵的鋼刀砍偏,潘惟吉卻還不罷休,關刀刀刃一轉,順著那把鋼刀的刀背,悍然向上削去;同時身體微微左側,右肩向前狠命一頂,正好頂在身在半空、鋼刀被潘惟吉的刀把擋開而中門大開的那位戰王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