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貴秀見到高月出現立刻起身，然後一臉笑容的同高月寒暄道。
“羅總管實在是太抬舉高月了，羅總管能來才是高月的榮耀，我這一起來喜鵲就叫個不停呢。”
兩個人的關係不差，但是場麵話還是要說的，畢竟一個看似熱絡的寒暄能夠拉近彼此之間不少的距離。
“將軍，陛下讓您有空去見他一麵。”
兩個人經過一陣寒暄之後，羅貴秀終於將話題引入正題之中，今日羅貴秀前來尋找等待高月自然不是為了同高月寒暄一陣子。
“陛下的身體可還好？”
高月雖然從暗刺那邊了解了一些關於湯勝身體的事情，但是作為湯勝的貼身太監，羅貴秀對於湯勝的身體情況恐怕是除了太醫之外最為了解的，有些東西能夠了解清楚總是好的，他對於後邊的棋局怎麼走心中就比較有底。
“陛下的身體從北伐回來之後就不怎麼好了，這一次聽所秦王自刎身亡更是悲傷過度，天子雖然有心削弱秦王手中的權勢，但是絕對沒有逼死秦王的想法，畢竟兩個人一母同胞，更是從小一起長大攜手打下這片江山。”
羅貴秀也就是在高月麵前才會說這麼多，否則在別人麵前，他總是沉默寡言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小心給別人留下了把柄。
“天子現在食量怎麼樣，休息如何？”
高月想了想然後拋出了兩個問題，這兩個問題看似普通平常，但是從這兩個不大的細節就能夠看出天子身體現在到底到了什麼情況。
“食不過半碗，一日有超過半日都在床榻之上。”
羅貴秀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他也是一個執著的人，既然他選擇了高月這個避風港，就萬萬沒有胡亂在變的道理。
“嗯，我們一起進宮吧。”
高月心中多少有底了，時間也不早了，也差不多要進宮去麵見天子了。
“將軍隨我來。”
羅貴秀走在前邊一副為高月引路的模樣，然後乘騎上馬車朝著宮城的方向而去。
禦書房。
天子如今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但是當他恢複一些精力之後，還是會盡自己的努力去批閱奏折的。如果是一個昏君的話，那麼帝王的生活絕對是豐富多彩的。但如果是一個賢明之君的話，在奢華的享受之時同樣背負著巨大的責任，整個天子都需要他們耗費精力去打理。毫無疑問天子湯勝絕對算得上是一個賢明之君，他又不喜奢華，反倒是沒有享受太多帝王的奢靡生活。
“陛下。”
“進學，你來啦！”
高月來到禦書房的時候，湯勝正在兩個小黃門的照顧下批閱奏折，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一種蒼老疲倦之色，不再鏗鏘有力。
“陛下，您的身體。”
說實話高月聽到湯勝那充滿蒼老疲倦的聲音，以及看到湯勝帶兵批閱奏折的模樣，他感覺自己的眼眸之中有酸澀之感，這是一位多麼勤勉的君王啊。再加上天子對於高月多有照顧，沒有這位君王的照顧，就沒有高月今日的成就。
“歲月不饒人，縱然他們再怎麼高呼萬歲，終究是改變不了這天地循環自然大道。”
湯勝的臉上展開一些笑容，其實他對於死亡並沒有太大的恐懼，隻是他手中的棋子還沒有全部落下，整個棋局還沒有到達收官的地步，他還需要強撐到他收官為止。
“陛下。”
高月沒有虛假的去同湯勝說什麼陛下萬壽無疆長命百歲什麼的，因為他十分清楚湯勝對於死亡並無半分畏懼。
“把這一次西行的故事都同我說一下吧。”
湯勝心中有心結，那心結就是對於秦王的死。終究是同胞兄弟，昔日更是並肩作戰，兩個人相互扶持有了後邊的榮華富貴。
“是。”
高月腦海之中立刻組織了一下這一次西行之中的大大小小事件，然後盡可能的站在中立的立場上去解說。
“哎。”
湯勝聽完之後隻能夠是一聲深深的歎息，秦王本來可以不用死的，起碼隻要湯勝還在世一天他的榮華富貴就沒有人敢剝奪。可是一切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湯勝唯有一聲歎息相送。
“你先下去吧！”
“是。”
湯勝沉默許久之後，對著彎著腰躬身在一旁等待吩咐的羅貴秀說了一句，羅貴秀趕忙退了下。他知道天子同高月恐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涉及太子之位，因為明眼人都能夠看出天子時日無多，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太子之位更加重要的，一想到這裏的羅貴秀心中就慶幸自己押寶押在高月身上是正確的。
“這太子之位也懸空了這麼多年了，本來豁兒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等待不及之下，竟然會做出那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