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莫君曜猛地坐起身，看到透亮的房間，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滿頭細汗，臉龐脖頸都有不同程度的熱意。
別誤會。
不是因為春夢。
而是在夢中跟人打架打的。
和洛笙歌身臨其境的夢境不同，莫君曜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洛笙歌被金絲鎖鏈綁在床上。
雖然施暴者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莫君曜還是瞬間怒火中燒。
他衝上去就要送這強迫笙歌的畜生下地獄。
但對方跟他一樣有武功，甚至武功路數，出招動作都一模一樣。
兩人打了整整一晚上都沒分出勝負。
夢中那人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就是你。’
莫君曜可以說是被這句話嚇醒的。
他平複了胸中的怒氣，咬牙切齒道。
“我才不會做任何強迫她的事情。”
但心底深處還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一絲恐慌。
他想起了他的離魂症。
夢中那人跟他長得一樣，武功路數一樣，簡直就是世界上第二個他。
而夜晚離魂症發作的他，可不就是世界上第二個他……
“但瘋病不是隻會放大殺念和欲念嗎？”
莫君曜喃喃自語，十分不解。
他發誓，從認識笙歌到現在，他從未有過絲毫想強迫笙歌的想法。
那為何會做這種夢？
難道在他潛意識裏，曾經有過這種念頭？
啪——
莫君曜直接甩了自己一個巴掌。
如果真是這樣。
他該死！
趙寂崕一進房間就聽到這啪的一聲，抬頭一看，自家師兄臉上的巴掌印板板正正，一個指節都沒落下。
他無語上前：“師兄你自殘就不能選晚上嗎？”
頂著這張臉去上朝，也不怕被朝臣們笑死。
莫君曜用舌頭頂了頂發麻的臉頰，忽然神色深邃的看著趙寂崕。
“師弟，師兄拜托你一件事。”
趙寂崕：“？？”
他悄悄後退兩步，心裏有不詳的預感。
“你……先說什麼事兒呢？”
莫君曜語氣堅定：“我要治療我的離魂症。”
趙寂崕又往後退了兩步。
“治療就治療唄，你治療好了，我也不用天天跟著你了……”
莫君曜：“所以今天晚上開始，我不會關門了。”
玄清老人曾說過，他的離魂症不同於一般的離魂症，宜散不宜聚。
按他老人家的說法。
人有七情。
喜、怒、哀、懼、愛、惡、欲！
因為幼時的經曆，莫君曜發病時，怒、惡、欲這三種情緒吞噬了理智，殺念和欲望才會無限放大。
而想要治愈離魂症。
最好的辦法就是任由莫君曜發瘋，讓莫君曜用理智戰勝放大的負麵情緒。
不然旁人做再多也沒用。
在縱橫山，莫君曜就是這麼治療的。
但效果並不顯著。
從山上下來後，烏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
現實的局麵不允許他再采用這法子治病。
所以便隻能采用保守治療的法子，讓他避免發瘋。
而如今這個夢境卻給了他一個警鍾。
若他一輩子都治不好離魂症，那犯病的時候傷害了笙歌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莫君曜的拳頭猛地握緊。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笙歌，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趙寂崕看著莫君曜陰沉的臉色，不知何時已經退到了門外。
在莫君曜還要說話時，他迅速開門關門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