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焦灼之戰,從開始到結束,整整經曆了四個時辰有餘。
等叛軍全部伏誅,已經是第二天醜時了。
金碧輝煌的皇宮此時仿佛成了亂葬崗。
昏暗月光下,血水洗刷著每一塊地磚,四麵屍橫遍野,血肉橫飛。
洛笙歌見到平平安安的高旭時,心裏鬆了口氣。
而莫君曜看著地上那兩具已經沒了餘溫的屍體,卻怔愣在原地,袖中拳頭緊握,心中情緒複雜難言,想哭卻掉不出絲毫眼淚。
他世上唯二的兩個親人。
沒了!
唐廣站在一旁,將未央宮剛才的事情詳細的稟告給莫君曜。
得知周太後是周君霖殺的後,他眸色一痛,心中的悲戚如潮水湧出,驚濤拍岸。
“陛下……節哀!”
柳莆跪下對莫君曜道。
雖然他也動過殺周君霖的心,但聽了周君霖和周太後的爭執後。
他又覺得周君霖的一生何其悲哀。
雖然這並不能抵消他為帝期間做的惡事。
但人死如燈滅,萬念俱成灰……
莫君曜隻情緒失控了一秒,就再次變回了冷寂的模樣。
他將擱置在桌案上,已經沾了不少血跡的帝冕重新戴在頭上。
再睜眼,又變為了那個高高在上,仿佛不會為任何外物所動的君王。
“將所有叛軍押入天牢,逐一審問,務必查出莫樓的真實身份及屯兵之地。”
“今日未央宮之事,任何人不得妄議,違者斬立決!”
“太後為叛軍所殺……擇日,入皇陵……”
他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後續事宜,唯獨關於周君霖的處置他沒說。
有大臣謹慎問:“陛下,篡權者【莫君曜】如何處置……”
莫君曜垂眸看著仍睜著眼,似乎猶有不甘的周君霖。
晦澀道:“孤會親自處置。”
周君霖沒上玉牒,是沒有進皇陵資格的。
莫君曜也不想他進皇陵,那裏逼仄昏暗,他不會喜歡。
而且,他真誠的祈禱。
下輩子,周君霖別再投生帝王家了……
此時卻有大臣皺了皺眉頭,站出來諫言道。
“陛下,微臣鬥膽,雙胎不詳,大周這麼多年風雨飄搖,都是這禍胎作祟。”
“如今好不容易撥亂反正,必須要做法鎮壓這禍胎的邪祟,方能保您龍體安康。”
莫君曜臉色頓時一寒,周身氣壓一低,看向大臣的目光如芒在刺。
“你想幹什麼?”
大臣感覺到了莫君曜的不悅,但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了江山社稷,又硬著頭皮道。
“古書記載,雙生不詳,要破除詛咒,必須昧地瞞天,才能讓另一人順遂平安。”
“如何昧地瞞天?”
一道女聲問。
大臣:“需以桃木釘禍胎四肢於棺木,口灌朱砂,以符籙遮麵,合上棺木沉於湖底……”
他每說一句,莫君曜的臉色就陰沉一份。
當他說到這法子一般用於剛出生的禍胎時,莫君曜眼中已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他伸手就要拿天子劍宰人。
但洛笙歌的動作比他更快。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在大臣那張慷慨就義的老臉上。
洛笙歌一襲被血染紅的白衣,眸色冷戾,語氣森然。
“誰特麼說雙生不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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