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歌用事實告訴他就是這麼現實。
她為難的看了莫漣的背影一眼，一語雙關：“莫公子，似乎不太喜歡本將軍？”
和柳莆站一起的幾個官員連忙將洛笙歌拉過來，“沒事沒事，我們喜歡。”
為了避免莫君曜跟大司馬混在一起，他們幾人圍成一個圈，把洛笙歌簇擁著離開了。
徒留張睿誠在瑟瑟冷風中，低聲咒罵了一句混賬。
洛笙歌聽到這句話後將目光看向前方的莫漣。
她可不認為張睿誠這句話是在罵她。
……
卯時兩刻，未央宮大朝正殿。
文武百官整整齊齊俯身垂首，大殿之上，少帝一身玄色冕服，坐姿散漫，黑紅交錯的冕旒將他本就蒼白的皮膚襯托的更白。
他眼神輕佻，單手撐著下巴，打著哈欠開口：“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退朝。”
眾大臣拳頭硬邦邦：荒唐！
洛笙歌私下鼓掌掌：演得好。
莫君曜將洛笙歌小動作盡收眼底，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莫鴻宣年約四十，身高八尺有餘，濃眉大眼，站在朝臣最上首。
他率先開口：“陛下，你已是弱冠之年，後位卻仍然空懸。”
“臣奏請陛下早日立後，誕下皇子，以保大周國運昌盛。”
其他莫黨見風使舵，也紛紛站出引經據典。
那架勢跟超市雞蛋打折似的一個接著一個，活像少帝今天不立後，明天大周就要滅亡似的。
柳莆等人本能覺得不對，便跳出來阻攔，說陛下還年輕芸芸。
兩方混戰，唾沫星子亂飛，堪比菜市場。
“陛下——你覺得如何？”忽然莫鴻宣嗓門一大，直接壓住其他人的聲音，問莫君曜。
莫君曜一副怎樣都無所謂的摸樣，隨口問旁邊的趙齊：“太保，你覺得如何？”
趙齊：……
他陰柔的臉看向莫君曜，握著拂塵的手微微收緊。
經過之前的貪腐案，他已經明確知道這位少帝早就不同往日。
此時看似信任他，連立後之事都問他的意見，實則根本就是借力打力，利用他去拉莫鴻宣的仇恨。
他眸色閃過一縷幽深。
但這遞上來的筏子，他也不能不接啊。
少帝若生下莫氏的孩子，那他還玩兒個屁。
趙齊抬眸看向高台下的莫鴻宣，話語中帶著刺：“大司馬此言差矣，有沒有皇嗣，跟立不立後有何關係？”
“宮中美人眾多，陛下勤奮耕耘，大周照樣會國祚綿長。”
“……”
洛笙歌肩膀微微抖動。
她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臥槽哈哈哈哈哈，莫君曜勤奮耕耘，大周國祚綿長，趙齊你真特麼是個人才。
其他大臣此時也一言難盡。
這、這種房中之事竟然拿到一國朝堂上來講，未免荒誕。
聽說趙齊入宮前隻是個混混沒念過書。
現在實錘了。
他的確有點沒文化。
隻有莫君曜看著笑的隱晦的洛笙歌，耳根有些發紅。
他強行用內力將蔓延的紅暈壓下，想罵趙齊有辱斯文，又礙於自己現在的人設憋屈的咽了回去。
好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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