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京城的百姓就發現,他們的陛下可能不是創鬼,而是精分了。

因為他又又又又把稅法改回去了。

並且雷厲風行,借此查出多起底層官員苛捐雜稅的事件。

負責人被統統丟入地牢,擇日問斬。

這冷不丁的清查,把以大司馬莫鴻宣為首的外戚集團,趙齊為首的宦官集團都嚇了一跳。

咋地,一向昏聵的少帝這是準備雄起了?

那不能夠啊。

……

此時,三公之一的太保,趙千歲趙齊的府邸。

一個麵容陰柔的男子橫躺在軟榻上,旁邊還有幾個小太監在給他捶腿捏腳。

下首幾個拿著拂塵的太監畢恭畢敬的站著,“太保大人,陛下這神來一筆,雖然不至於傷筋動骨,可也是個信號啊。”

“他如今已二十二,怕不是想擺脫咱們,自己攬權?”

趙齊不甚在意的扶了扶鬢角,長長的指甲,一看就是不幹事兒的手。

他嘲弄道:“一個傀儡皇帝罷了,無權無勢,若不是周太後護著,早被莫鴻宣篡權奪位了。”

“自己攬權?”

“他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膽子。”

“但凡他有這個念頭,周太後也護不住他。”

旁人疑惑:“那這件事是……”

趙齊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不是少帝,是那殺千刀的莫鴻宣。”

“他想借少帝的手,料理雜家的人。”

有人不解:“可是這次莫鴻宣的人不也進地牢了嗎?”

趙齊白了他們一眼,用尖銳的指甲戳在那人的額頭,“雜家身邊怎麼盡是你們這些蠢東西。”

“我問你,刑部是誰的地方?”

“大司寇夏旭?”

趙齊:“……”

倒是有其他人回過味來,“夏旭雖然是中立派,但少司寇莫正信卻是莫家的人。”

“他們想動手腳放幾個人很容易。”

“所以最後受傷的隻有咱?”

趙齊點點頭,細長的眼眯起,“咱們的人剛下獄,朝堂上的空缺就讓莫氏的人填補上了。”

“動作這麼快,怎麼都不像是臨時起意。”

有人臉色不善,“那陛下是站在莫氏那邊對付我們了?”

趙齊搖搖頭,“比起對他唯命是從的我們,莫鴻宣權傾朝野,想要越俎代庖的心都寫在臉上了。”

“周君霖不傻,周太後也不傻。”

“周太後比誰都清楚,若是沒了咱們製衡莫氏,她兒子的命也走到頭了。”

“所以少帝應該不會這麼明顯的站隊。”

“太保大人,那現在的情況是……”

“動手的一定是莫鴻宣。”

“他想誘導我們殺了少帝,坐收漁翁之利。”

“好歹毒的心思。”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趙齊陰冷一笑,“既然對方都率先發難了,雜家不回敬他一點禮物,豈不是失禮?”

“把咱們手裏掌握的,莫氏貪汙的證據都交給柳莆。”

如今的周國朝堂大致為三股勢力,宦官集團,外戚莫氏,以及百年清貴,以太傅柳莆為首的中立派。

中立派對比宦官和外戚是最弱的一股勢力。

但對方能在兩方夾擊中生存這麼久,自然有其手段和城府。

莫鴻宣這麼大一把柄,他不信柳莆不要。

……

另一邊,大司馬府。

大司馬兼太師的莫鴻宣一把將桌案推翻,滿臉的陰鷙。

“真是反了天了,周君霖是忘了誰把他推上那個高位,竟敢對對勞資的人動手。”

下堂幾個幕僚連忙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