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狡猾的問題。
該怎樣定義心裏沒有葉瑾的位置呢?
那是溫鬱從青澀少女時期就喜歡的人,還與他有過孩子,怎麼可能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
可讓溫鬱重新和葉瑾在一起,不可能的,就像破鏡無法重圓。
“溫鬱?”周舒欣又喚了一聲,語氣溫和平靜,好像尋常閨蜜聊天一樣,沒有絲毫的長輩架子。
溫鬱心裏突然一鬆,也願意說些話了。
她動了動唇,視線裏意外闖進葉瑾的身影,他手裏拿著個包包,看到她和周舒欣在說話,遲疑了一會兒,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等待著。
這段距離,也許能聽見她們的聊天內容,也許不能。
看著還在等她答案的周舒欣,溫鬱笑了笑,道:“感情的事情強求不得,我對葉瑾已經沒有感情了。”
她餘光掃了眼葉瑾,對方表情冷淡依舊,頎長身姿如竹般挺直,光是站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景。
溫鬱不確定葉瑾有沒有聽見。
但她還是加了一句。
“我不愛他,也不討厭他,可我厭惡糾纏不休,聽不懂話的男人。”
周舒欣也發現溫鬱看的方向不是她,心有猜測,回頭一看,葉瑾果然在後麵。
溫鬱那番話,就是故意說給葉瑾聽的,她希望他不要再來糾纏她。
真狠啊。
周舒欣自問如果是她,麵對葉文翼這樣的死纏爛打,可能就心軟複婚了。
在溫鬱坐上車的瞬間,一個包從窗戶門口丟來,正好落在她身邊。
溫鬱抬頭,看著葉瑾。
他冷漠道:“女兒的玩具。”
溫鬱將包包提出來,要歸還給他,她噙著溫婉的笑容,解釋道:“什麼玩具家裏都有,還是不麻煩你了。”
可能是馬上就要帶著女兒回去了,溫鬱的心情很好,方才還與他吵得麵紅耳赤,又心機的在長輩麵前示弱,現在她又能做出一番溫婉賢淑的姿態。
葉瑾突然發現,自己對溫鬱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到底哪個才是她?
又或者,全都是她。
葉瑾想到剛才溫鬱說的那番話,心情沉了沉,不愛了就可以走嗎?
他勾起一抹寡淡的笑,稍縱即逝,溫鬱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再去看時,葉瑾又是一臉冷漠矜持。
不吵架時,葉瑾對她連半個字都懶得說。
溫鬱在心底搖搖頭,再次進車時,剛出去的包又被丟了進來,正中她懷裏。
溫鬱:……
而葉瑾已經走了。
周舒欣忙結解釋:“她每晚上都要抱著這幾個玩具才願意睡,換成別的玩具,都不依,反正就幾個小東西,你就帶過去吧。”
周舒欣都這樣說了,溫鬱還有什麼好拒絕的,扯出一個笑,算是回應了周舒欣的話。
車子離開。
葉瑾也剛進到客廳。
溫鬱不在,葉文翼一改剛才的憤怒,也沒再用家法懲罰葉瑾,老神在在的靠在太椅上抿茶。
他見周舒欣後麵沒有溫鬱。
葉文翼對著葉瑾輕嗤一聲,雖沒說什麼,但比直接說還更具鄙視意味。
葉瑾:“她不會走的。”
葉文翼目光微閃,沒糾正葉瑾的話,同樣都是男人,他怎麼會看不出兒子對溫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