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端來兩杯茗茶,送到兩人身前,做完這些後,葉瑾便讓他下去了。
雅間隻剩下兩人,小福星被帶著去撫觸和定製的水療。
溫鬱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味道尚可,也不著急先開口談,反而是慢悠悠品著茶。
商談時,先開口的那方容易被搶占優勢。
才短短幾個月,溫鬱身上的變化越來越快,曾經那個溫柔賢惠的全職太太,早已經不知哪去。
仿佛是一場夢。
不過,這些招數在別人身上效果是不錯,可溫鬱麵對的是葉瑾,一個出招不按她套路來的男人。
“你還想維持這種狀態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五六年?等到她長大知事時,方便聽旁人的閑言碎語?”
葉瑾看溫鬱要說話,進一步打斷,既然想端架子不搭理他,那就不要說話好了。
他道:“皇帝兒子都會被史書唾罵,如今這個社會,你覺得能自己護著她多久?”
溫鬱心情微沉,這也是她考慮的。
她可以在自己看見的範圍保護女兒,但在看不見的地方呢?
見溫鬱神色,葉瑾心知她聽進去了。
這個女人,渾身上下也就女兒這塊是柔軟的,對他時,冷心冷肺的比男人還絕。
但葉瑾偏就欣賞她這點。
女人心不狠,在商業戰場哪能有立足之地,隻有同樣是強者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葉瑾端著茶,茶杯蓋碰了碰,攪動杯中浮麵的清茶,幾下過後。
叮的一聲。
葉瑾沒什麼興趣地將它放下。
“我清楚你不想複婚,但據我所知,你目前還沒有再婚的想法吧?”他平靜道,肩腰筆直如青竹,清風吹雪山帶來一片霜意。
如此從容淡定,仿佛間又回到從前那個清冷的男人。
溫鬱心底微動,說實話,她更喜歡當下清冷疏離卻不失禮貌的葉瑾。
至少,是能溝通講理的。
而不是隻知道一個勁頭氣她,弄得有時候溫鬱都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為了讓她不喜歡他,故意這樣做的。
溫鬱勾起一絲興趣:“所以呢,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不用再提複婚,哪怕是為了女兒,我也不會將自己賠進去。”
賠。
這個字,用得就有些微妙。
葉瑾目光微涼,從溫鬱臉上掃過,她微微一笑,任由他打量自己。
葉瑾輕嗬,語氣平靜:“放心,我不喜歡你,連個心上人都沒有。
對喬知墨,是出於被算計的愧疚。
對你,當初是為了責任,另一部分原因也是溫家的家世原因。
如今要說還有別的原因,那也是因為男人的占有欲作祟,我用的東西,即便是丟了,也不是旁人能撿的。”
即便如今溫鬱隻想發展事業。
可任誰被前任這樣說,都會心裏發堵,要不是知道葉瑾說的不假,語氣平靜,她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嘲諷的。
但葉瑾的語氣太冷靜了,就像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情緒掀不起半點波瀾。
溫鬱心裏堵著一口氣。
她也嗬笑一聲,故作大方自然:“那就再好不過了,追星也有脫粉的時候,得到手的男人,吃過兩回也就那樣子。”
在溫鬱沒注意到的地方,葉瑾把玩著茶杯的手微緊,瞬間,他又恢複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