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深藏不漏,不還得是你嗎?研究了那麼多好方子,居然沒提賣給我的事,連之前的說做給我吃的米老頭和沙琪瑪都成了泡影。”

蘇牧笙沒忘記裴棠的說話不算數,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那些都是小玩意,上不得台麵,我給你留著大招呢,咱們去酒樓詳談?”

裴棠懊惱前段時間太忙,居然把蘇牧笙的事兒忘了,虧得人家火急火燎趕來救人還豪擲黃金,自己這不成白眼狼了嗎?

“請吧。”蘇牧笙等這就是這句話,站在前麵為裴棠引路。

腸粉攤被砸爛,裏麵廚具和蒸籠早就成了廢鐵,瓷碗更是粉碎一地,就算劉彪承諾賠償所有費用,攤子一時半會兒也是辦不成了。

畢竟這些砸爛的東西都需要後續專門定製和采購。

剛哭完的裴茵見裴棠平安無事從衙門裏出來,激動得說不出話,抱住裴棠又是一頓痛哭。

“好了好了,我這不沒事嗎?再哭就不好看了……”

裴棠的眼睛都哭腫了,身子更是一邊抽泣一邊顫抖,裴棠拍拍裴茵的頭,輕聲安撫。

等到裴茵穩定情緒,裴棠便交代她跟劉彪報價,所有的廚具、灶台、鐵勺、長短板凳全部登記在冊,算出總數去要錢。

裴棠點點頭,趕緊跑到被砸爛的小攤前清點賬目,蘇毓秀不放心,怕怯懦的裴茵被劉彪騙,便跟著去了。

隻剩裴棠和蘇牧笙回到望西樓。

“欠錢不還想跑,給我打死他!”

長街的賭場內忽然跑出來賭徒預謀逃竄,隻可惜兩隻腳還沒來得及全部踏出賭場門,就被人連拖帶拽地拉回去。

“放過我吧,求你們放過我吧!”

那賭徒正是失蹤多日的裴富成,他身穿破布衣,被揍得鼻青臉腫,親媽都未必認得出,更可怕的是他左手手腕空空,纏滿滲血的繃帶,顯然剛被砍去一隻手。

“放過?你欠賭場的錢什麼時候還清,我們什麼時候放過你!”為首的刀疤臉用力踹向裴富成的頭,凶神惡煞道。

“還,我肯定還,求你們再給我點時間!”裴富成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祈求刀疤臉。

“哼,連偷跑額做得出,我看你是徹底沒錢了,不如跟上次一樣砍掉一隻手作抵押吧?”

刀疤臉摸了摸胡子,總覺得手心癢癢的,不砍點什麼就不舒服。

“不要啊,我已經沒一隻手,再砍這隻手,我就連骰子都拿不起來了!”

都到這份上了,裴富成還不忘賭,他總覺得自己之所以輸得傾家蕩產是因為運氣不好,隻要再給他一次機會,上天就會眷顧,他馬上就能翻身。

“你底褲都輸光了,留手也沒用,還不如砍了賣錢,黑市賣人血饅頭和人肉的生意,一直很火爆……”

刀疤臉轉轉脖子,發出骨節挪動的清脆響聲,眼中的笑也帶著殺意。

“不,不,我有錢,我真的有錢!”

裴富成一聽這話,嚇得眼睛都瞪直了,渾身發抖,走不動道。

“你的銀子都輸光了,家裏的田產、地契,甚至連祖墳都拿去抵押,還有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