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故事告訴我們什麼？做人不要太容易相信別人。”
顧寧一邊走在橘黃色的路燈下，一邊跟著彈幕聊天扯屁。
“那今天的直播就勉強算是翻車了吧……”
［主播你謙虛什麼。］
［要不咱們給被主播迫害的那些人開個眾籌吧？］
［我覺得成啊。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要捐一塊錢。］
“你們少來啊！什麼玩意兒眾籌。有那個閑錢，請給我刷點禮物。當然未成年的朋友就不要刷了。”
［喲，這個主播居然還有一點良知。］
［驚了！主播還有一點人性啊。］
“啊，今天直播的時間的確是有點短了。哎，那個刷短小無力的，你再刷我就要踢你出去了。”一般的彈幕，顧寧都懶得管了，但說他短小無力的就有點過分了。
你們又沒見過……
［急了。急了。他急了！］
［你們不要踩人家主播痛處了。］
［主播，我想問一場感情它有終點嗎？］
“？”
顧寧在一堆調侃的彈幕裏看見了一條明顯格格不入的。
“今天直播的時間的確有點短。時間還早，我就和兄弟們聊聊吧。”
正好旁邊有一對恩愛的老夫妻路過，顧寧把攝像頭調了一下，讓水友們能看見那一對老夫妻。
“剛才有水友問：一段感情他有沒有終點。就我自己的看法，我覺得是沒有的，我是一個有神論者，又無神論者。對於現實的事物，我秉承一個無神論的態度。唯獨對於感情。我，相信命運。”
［我第一次見主播這麼認真。］
［我也是，我也是。我隻有麵對感情的時候，是一個有神論者。］
“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相遇的幾率，隻有0.00487％。四舍五入一下就是0.0049％，在這麼小的幾率下，你要遇見一個你適合的人，你們要成為朋友，然後最後成為戀人，甚至白頭偕老。我覺得這個概率是真的非常非常低的。”顧寧一邊說著，一邊從一個路過的小販那裏買了一束花，向著那對老夫婦走了過去。
“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建議。我不是說讓你們特意去遷就對方，也不是說不去理解包容對方。我隻想說一句，請大家珍惜有錢人。”
顧寧一臉溫和的笑著，把花遞給了那對老夫婦。
“祝你們一直幸福下去。”
隨後就在兩個老人的笑容和道謝中向著不遠處的夜市走去。
［主播剛才說了什麼？］
［好家夥，我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聽完了！］
顧寧一邊走，一邊翻著彈幕，感覺方向有點怪。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自己說的話。
珍惜有錢人……
“不是。不是。你們聽我解釋，我嘴瓢了，我說錯了。”
［主播：我怎麼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別說了，主播。大家都是勢利的人，我也知道你心裏麵有一個被富婆包養的夢。］
“唉，現在還有新觀眾呢。你們不要破壞我在大家心裏麵美好的形象啊。”
［哪還有形象啊？］
［主播在我心裏的形象：狡詐惡毒貪財好色。］
“有點過分了啊。老板來一把羊肉串，鹵味一樣來一點吧，不要內髒。再給我盛一碗皮蛋瘦肉粥。”
［主播，我剛才發現我對象好像和別人開房去了……］
［我去，兄弟。］
顧寧剛吃完一串羊肉，放簽子的手一頓。
“兄弟方便連個麥嗎？我這裏開一個連線，兄弟們不要去卡這個兄弟的頻道。”
［主播你就這麼想我們嗎？］
［我們隻是喜歡看著你狗別人而已。］
顧寧看了好久，那個兄弟的彈幕卻遲遲沒有再出現過。
一直過了快兩三分鍾，一直空著的頻道裏終於進來了一個人。
“主播你好，我就是那個被綠了的人。”說話的兄弟聲音有些滄桑，甚至帶上了一絲哭腔。
“兄弟，你那邊方便的話給我私發個地址吧。我給你點外賣，咱們喝兩杯？”
那個兄弟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下來。
［兄弟們！隻要被戴綠帽子，主播就請吃燒烤！］
［啊，太香了，我先衝了！嘶……才想起來我沒女朋友……］
［沒女朋友那哥們是出來搞笑的嗎？啊……我也沒有。］
“兄弟怎麼稱呼？”
“叫我老魏就行。”
“事情已經確定了嗎？”顧寧的語氣很隨意，就像在和自己兄弟說話一樣。
“我剛剛就在酒店門口我親眼看見那個女人挽著手進去的。”男人的聲音裏仿佛帶有一種淒厲的解脫，聽得人心頭一緊。
“幾年了？”顧寧和對方隔空碰了個杯，輕聲問道。
“六年了。我們是高二認識的。後麵甚至一起考入了同一所學校。誰都說我們形影不離，我們還一起創業，一起打工，一起出去旅遊。”男人說到這兒，自嘲的笑了一下。拿起酒瓶噸噸噸的，喝了一大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