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吹得房屋吱吱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塌掉。
顧南嬌感覺嘴裏的苦澀源源不斷,終於忍無可忍醒了過來。
“醒了,醒了,老天保佑。終於醒了。”陸母看到顧南嬌醒了,很是高興,對著一旁的男人說。
“可憐的孩子,以後可不能再做傻事了。”陸母歎息了一聲,看著發愣的顧南嬌還是忍不住勸解。
“裝模作樣,哪次不是這樣。”極其不耐煩的男聲傳來:“既然沒死,那我先走了。”
啪,緊接著便是門大力關起來的聲音。
“這孩子……”
陸母似乎很無奈的衝著被關著的門揚了揚手。
映入顧南嬌眼前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膚色不算很白,但眉眼之間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一身粗布麻衣,難掩溫和的氣質。
顧南嬌全身沒有力氣,張了張嘴,嗓子疼的說不出話來。
“南嬌,你想說什麼,”陸母看到顧南嬌這個樣子,很是擔心。
“水…我要喝水。”顧南嬌艱難的吐出來幾個字,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聽到她要喝水,陸母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顧南嬌。
顧南嬌忍著劇痛喝了一杯,才感覺渾身好受了一點。嗓子也沒有那麼痛了。
這個時候顧南嬌的思緒才慢慢歸攏,記得自己連續熬夜加班了將近一個月,開車回家的時候,由於疲勞駕駛,兩車相撞,還未反應過來,便香消玉殞。
自己穿到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原身也叫顧南嬌,是南風書院一名秀才的女兒,對正在南風書院讀書的陸彥昭一見傾心,非君不嫁。
奈何妾有意,郎無情。多次表明心意被拒後,原身便假借父親之名,邀陸彥昭到自家來,撕破衣衫與陸彥昭撞在一起,正好被後來的學子們看到,這下陸彥昭不得不娶了原身。
由於原主的這一鬧,陸彥昭在書院的名聲盡毀,被書院取消了府試的資格。
考中秀才後每年朝廷有十幾兩銀子的補貼,每個月可以領七十斤米,還可以免一部分賦稅。
陸家很窮,沒有經濟來源,陸彥昭至今還是童生,本指望這次一舉考中秀才,來緩解家中的壓力。
陸彥昭恨透了原身,原身嫁過來之後,兩人未曾圓房,一直分房睡。
原身隔段時間就要作上一作,不是哭就是鬧,要麼就上吊。
“嬌嬌,你餓了吧,我給你端點吃的來。”
陸母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顧南嬌,對於這個兒媳婦,她有點怵,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她。
顧南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確實有點餓,便點頭嗯了一聲。
陸母看到顧南嬌點頭,便高興的端來了一碗麵條,麵條煮的很爛,說是麵條粥也不為過。
不過對於饑腸轆轆的顧南嬌來說,也顧不上挑三揀四了,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陸母看著顧南嬌吃下一大碗麵條,欣慰的笑了笑,“嬌嬌,你睡會吧,晚飯的時候叫你。”
看著陸母出去的背影,顧南嬌陷入了沉思。
這種感覺跟做夢似的,誰能料到自己自己一個大齡單身工作狂能來到另一個世界。
顧南嬌掐了掐自己的手指,真真實實的疼。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踏實。
既然來到了這裏,顧南嬌並沒有矯情,既來之,則安之。無論如何,好死不如賴活著。人嘛,總要向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