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七年,九月三十日。...
應天府後宮。
“大夫以上庶母死,根本沒有必要服喪,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更何況您還是皇上,現如今強令大臣與諸皇子服喪,這還是天子做出來的事情麼?”
“你他娘的給老子站住,咱今天非砍了你不可!”
看著提劍衝向自己的朱元璋,朱標頭也不回的往宮外狂奔,邊跑邊回頭喊道:“有本事你換棍子,我保證不跑!”
“你他娘的,你要氣死你老子是不是!”
……
詔獄。
“他娘的,什麼個鬼地方。”
陳楚雙手抱著雜草,來到牢房的一個角落處,雙手抱著膝蓋道:“這又拉出去砍了一波,老子剛穿越就要被砍了嗎?”
“冤枉啊!”
“冤枉啊!”
牢房裏不計其數的犯人,衝著外邊撕扯著,好像要抓住什麼救命稻草。
“殿下,也就這間屋子還幹淨些。”
毛驤帶著朱標走到一處牢門前,向著牢房內望去,隻見陳楚一身囚服,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處。
整個牢房內,隻有陳楚一個人,心中疑惑,朱標回頭詢問道:“這人什麼身份?一個人住一個牢房?”
“殿下,原本這間牢房也是滿的,但前些時候上邊的勾紅下來了,十幾個同住的人都被拖出去砍了。”
沒有絲毫的停頓,毛驤作為錦衣衛的第一任指揮使,負責掀起大獄,詔獄內犯人怎麼羈押都是有規矩的。
不然真的勾紅那個人,不能迅速找到人拖出去砍了,耽誤時間可是要被問罪的。
“行吧,孤就在這裏先住下了,回去父皇要是問起,你就說孤死在詔獄裏也不可能給庶母抬棺執仗。”
“誰願意抬誰抬去,他想換太子,孤還想做個藩王呢。”
站在遠處,朱標褪去身上的袞龍袍,丟給了毛驤道:“開門吧。”
“喏。”
兩旁跟著毛驤的錦衣衛一臉茫然,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如此奇葩的景象,當朝皇太子為了明誌不給庶母抬棺執仗哭靈,寧可不做太子?
但二人也不敢多言,便是他們的指揮使大人在這太子麵前也隻能伏低做小,何況是他們。
房門打開,陳楚這才聽到外邊的聲音,抬頭望了眼縮了縮身子,心中暗驚道:“不會吧,不會吧,我才穿越兩天,就到砍頭的日子了?”
朱標邁步走進牢房,毛驤站在外邊道:“門就別鎖了,你們在這裏守著,要是殿下出一點事情,你們一百顆腦袋也不夠掉的。”
“是!”
……
“兄台,把雜草分我點唄??”
朱標看著四周空蕩蕩的,所有能墊著防潮濕的雜草都被陳楚集中到了自己身邊。
“拿去,拿去。”
陳楚也不多想,進了這個地方,那就絕對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了,他可是打聽過了,這裏可是錦衣衛的詔獄。
而根據他的觀察,錦衣衛詔獄放手嚴密,可謂是密不透風,牆體都是大石頭堆砌,混合著粘合劑,而牢門外隻有一條狹窄的道路。
道路盡頭時刻有兩名錦衣衛把守,想要逃出去…
“多謝了。”
朱標上前抱起一遝雜草,鋪在地上,自顧自的坐了上去,仰頭望著牢房上方。
“你也是被家裏牽連進來的?”
陳楚望著朱標,一臉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