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神引和展昊都心知肚明,斷魂島來滇地,就是特地來查展昊的老底。但展昊不知從哪裏提前得來消息,在近日裏迅速收縮斬尾,隻留下三兩個小把柄在外,即使斷魂島拿住也無濟於事。
聞神引昨天一踏入滇地,就有門內弟子傳信,說事情已經暴露,他和門內人商量,是否可以用強,卻遭到反對。
斷魂島在滇地的影響近乎於無,而展昊卻是本土勢力。失去出其不意的先機,他們根本無法壓製展昊,到時候兩股人馬糾纏起來,這些當地的勢力幫誰還是兩說。
聞神引自知時機已去,得再想對策。
至於展昊這邊,當然也沒有要留下聞神引的意思。他在滇地站得住腳,不代表在江湖上就能與斷魂島抗衡。
之前在門口設下術數,用意如此明顯,就是要給聞神引難堪。神隱公子性子孤傲,被他明明白白地拒絕之後,絕不會再展府與他糾纏。
他想讓對方明白,這裏是滇地,是他展昊的地盤,憑斷魂島幾個人的微末力量根本拿不住他!
肆無忌憚的對視,展昊麵帶笑容,就當雲來以為,憑聞神引的性子,要在展府大鬧一場時,聞神引卻隻是瞥了展昊一眼,將這口氣忍了下去。
沒得熱鬧看的雲來麵露訕訕,托腮望著聞神引遠走的背影,展昊回頭,心中猜忌他是否和聞神引一夥,是否也為逍遙散而來,開口道:“雲公子和神隱公子一見如故?”
雲來知道他在想什麼,是自己來的時間太過蹊蹺,展昊有懷疑是正常。不過,就算自己能暫時打消他的疑慮,以此人多疑的性情來看,他再留展府,恐怕也很難有收獲。
遺憾地搖了搖頭,“神隱公子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我隻是心生可惜,還沒來得及跟他好好說話。畢竟是……同道中人。”
展昊為這意有所指的話一愣,心頭疑慮漸深,試探道:“你知道他為何而來?”
雲來失笑,“我知道這個做什麼?”
他理直氣壯的反問反倒讓展昊皺起眉,竟然接不上話。再看雲來,還戀戀不舍地盯著聞神引離開的方向,想到聞神引那張男女莫辯的臉,突然生出一個古怪念頭。
“展大俠,我昨天聽說,滇地明日會有一場大宴,酒樓的小二說得不清楚,那究竟是場什麼宴?”
“也不是什麼宴會,就是一場大集市。讓雲公子見笑,我們滇地塘子小,人群卻密集,往北是蜀地,西南有白圖,旁邊挨近嶺南道,小國林立,所以吸引了一些人來,想的無非就是南貨北運而已。”
“我看大家都挺高興。”
“來往的人一多,生意就好做,當然高興。”展昊似乎不想談及明日的商宴,簡單說了兩句,“到時整個滇池的人都會參與,雲公子如果感興趣,可以去看看。倒是非常熱鬧。”
看得出展昊有事要做,雲來也打算出門了,展昊原本要差人領路,雲來擺手,“就是四下裏逛逛,好不容易出趟遠門,長長見識。”
展昊無法,送走人後,招來下人打聽,得知雲來二人大清早出門竟然是為了去煙花之地,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又來了。
他看不準雲來,心想那宋右老爺子英明半生,徒弟卻侍了個紈絝草包,隻由他二人去吧。
雲來離府後,走在滇池街道,來往的人腳步匆匆,形容歡愉,這熱鬧應該和明天的商宴有關。如果他是聞神引,現在肯定想著趁商宴那日人多,渾水摸魚。
但明顯展昊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必定加強防備,無論如何,靠斷魂島硬來決計不行。
為時尚早,兩個人隻能先在城中閑逛,雲來獨自思慮著對策,不料,卻在一條偏僻巷道碰上了聞神引。
那是一處清淨食鋪,聞神引正要進門,雲來二人恰好在轉角,一抬眼,就看到了那鶴立雞群的神隱公子。聞神引似有所感,也朝轉角望來,發現是他們兩個,不由皺眉,沒什麼話好說,直接進了鋪子。
第五惱火道:“他竟然如此輕慢!”
雲來倒不生氣,“你大概忘了,第一次見麵時他自稱爺爺,昨天身在展府,卻連展昊也愛搭不理,要是真的瞧我不慣,不提棍打我也是好的。何況你家少爺我什麼德行,你初初見我不也看我不慣嗎,現在又生哪門子氣?”
第五和他初見時,確實難堪,心裏也是不服的,說話行事難免就顯出懈怠。但這話頭一次被雲來挑破,讓他有些站立難安。
正想說話,雲來卻已經合扇,直道:“雲家眾已經拔地,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快些返還。”
雲來的計劃初到滇地就被打亂,從聞神引到來開始,他就知道早前插入這裏的暗探再無用處。
打草驚蛇,斷魂島雖然出世,卻在江湖上頗具實力,如果展昊存心連他們都瞞過,幾個安插不久的暗探又做得了什麼?
原本打算牽鼠引蛇,現在老鼠沒了,蛇快跑了,時間還不等人——
隻能來硬的,去招強龍來壓吧!
想通之後,又琢磨了幾處細節,雲來跟著聞神引進了食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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