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主城裏發生的事!我們可摻和了不了那麼多!”扶著腦袋的人還在狡辯,“主城裏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管不著,我們就是普通的生活,接受主城的消息跟傳遞出來的肢體而已!”
“要是沒有那些肢體,我們都沒辦法正常生活!
“以殘破的身體過日子,那種憋屈的難受你根本就不會懂!因為你一直都是正常人,你就沒有以不完整的身體生活,你無法明白我們的感受的!”
麵對激情反駁的人,鍾暮眼眸冰冷,“所以你們做的事就是,去搶走別人的肢體,讓別人變得不完整而補足自己?”
“別給自己找借口了,你們命隕城的人,就是冰冷無情的瘋子,你們缺的不止是肢體,還沒有心。”
“命隕城就是這樣的,顧得好自己就不錯了,哪還能去照顧別人的心情,大家都是不完整的人了不是正好?更能體會彼此的心情了。”
鍾暮盯著跟前淡定說出自己想法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地繼續詢問,“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什麼情況下,才有可能,主城的人來外麵收集肢體帶進主城?”
對方一愣,視線緩緩地從鍾暮身上落到了木禾身上。
“主城的人來主城外收集肢體回來,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個人肢體很好看,被主城的人瞧上了。”
“你也知道現在命隕城的人對於肢體多少有點病態了,其實不止外麵的居民,主城裏的人也有,不如說……主城裏的人更變態一點。
“之前開在外麵街上有一家什麼……肢體展覽館?那就是主城裏的人開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展示他收集來的漂亮肢體,那個人在主城裏擁有著相當大的話語權,他開的店也沒人敢去招惹,但好像今天剛剛被人搶了,店裏也亂七八糟的。”
扶著腦袋的人嘀咕著,“那個人報複心很強的,而且對於自己喜歡的肢體也很重視,被搶了肯定不會放過對方的。”
“行,知道了。”鍾暮點頭,看來剩下的事得進入主城後才能摸清楚了,主城內的消息在外麵還是打聽不清楚,至少目前知道了,醫師的手是被拿進主城收藏了。
結束話題後,鍾暮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牽上木禾轉身就走。
身後的人連忙嚷嚷著,“你去哪兒!你還沒有縫上我的頭呢!快回來給我把頭縫上啊!”
鍾暮充耳不聞,已經對這個城裏的人很失望了,他們在鍾暮心裏被劃分到了不配幫助的區域裏。
明明這城最初是一群可憐之人聚集,卻在最後變成了一座暴亂的城,每個人都成為了施害者。
離開小巷後,鍾暮抬頭看向那座高高的主城,每個城都有這樣一個像是塔一樣的主城,裏麵住著神、大祭司、還有保護大祭司的神使,這座主城在每個城裏都象征著神的庇護,也象征著神帶來的和平。
但神消失之後,每座塔都成了大祭司的牢籠,即便遺忘之城那位離開了主城住在自己家的大祭司,也依舊沒能離開神帶來的影響。
這主城,這高高的塔,所代表的,真的是神的象征,真的是幸福的象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