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結反賊,這是死罪!”
然後,重重一鞭子抽了下去!
啪!
帶刺的皮鞭抽過肉體的聲音響起。
“啊——”
少女的淒厲的慘呼也隨之而來。
李小異一鞭接著一鞭,狠狠抽了下去,被綁在辦公桌上的少女,衣服都被鞭子抽碎了。
……
院壩內。
聽到辦公室內傳來的聲音,所有醫生都是有些心中發寒。
鞭子抽打在肉體上,瘋狂掙紮的聲音,辦公桌吱嘎吱嘎的響聲,少女淒厲絕望的哀嚎。
“怎麼回事,是那女孩的聲音。”
“李小異,李小異在打她?她叫得好慘,李小異還是個人嗎?”
“太過份了,怎麼能這樣打……”
縱然他們身處詭境中,但卻依舊被這種聲音影響了心緒。
“不要亂想,那是女鬼,是女鬼!”
譚鳴星壓低聲音開口。
“我們可以走嗎院長?我好害怕,害怕鬼,也害怕李小異……”
有女護士都快哭了。
“別亂跑,離席而去,誰知道會不會違反賓客的規則?”
譚鳴星壓低聲音道:“等!”
……
辦公室內。
“老爺……小姐暈了。”
梅錄開口提醒。
少女已經倒在了辦公桌上,雪白的肌膚上滿是血痕,殘忍無比。
李小異手都酸了,聽到這句話,心中木然的他終於感覺到了一種解脫感。
就像是從罪孽中解脫了。
“老爺,小姐肯定知錯了,我送她去閨房,讓她梳洗梳洗,換上嫁衣,時間快到了……”
李小異看了一眼少女的三寸金蓮,眼中有一些失望,時間居然還沒到,他點點頭。
梅錄攙扶起少女,離開了辦公室。
當他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筵席”間的醫生都沉默著看了過來。
“畜生!”
“這麼好一個少女,怎麼能被打成這樣。”
“是女鬼,是女鬼……不要心生同情,是鬼!”
他們目光中有不同的情緒。
梅錄隻是飄然帶著少女,朝著住院部大樓而去。
他們走後,李小異終於也出來了,他臉上帶著一層細汗,手中還握著那根帶血的皮鞭。
“人渣。”
有男醫生忍不住低吼。
李小異則是把帶血的皮鞭收了起來,纏在了腰間,而後後退一步,他身後跟著的肥胖影子倒映在房間內,他飛速在手上畫出一道符,反手將門關上了。
詭異燈籠的紅色光芒映照下,李小異的影子消失了,就像是被關在了那個辦公室一般。
而後,李小異忽然從衣服下抽出了一把桃木劍。
“不想死的,聽到我喊逃,就馬上閉眼,咬緊舌尖,雙手抓地,否則明天你們就會消失了!”
李小異卻隻是低吼了一句,然後身影快得如鬼魅一般,朝著住院部而去。
他一躍而起,居然直接跳到了二樓的護欄位置,再狠狠一抓護欄借力,身影已經出現在三樓!
302!
“他,他還是人嗎?”
“這怎麼回事,李小異怎麼這麼猛?”
“怪不得,怪不得他平時能逃過防護,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
所有醫生都是震驚了。
……
安靜無比的3樓樓道裏,李小異如貓一般輕盈落下。
他伏低了身體,悄然落在了302的門外。
此刻,梅錄已經回到了筵席間,在負責“招待”客人們,周圍空無一鬼。
病房門上有特地預留的觀察孔,李小異的目光穿過觀察孔,看到了病房內的場景。
病房之中,景象已經全變了。
那些現代化的電器、桌椅等,都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古色古香的女子閨房,名貴的熏香在輕輕燃燒,隔著門也能嗅到那種香味,病床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張大紅床,床上的絲簾輕輕搖晃,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景象。
兩盞黃銅油燈中,燈芯吐出指肚大小的燈火,房間中顯得有些陰暗。
在大紅床的對麵,是一張女子的梨花木梳妝台,台上擺著銅鏡和胭脂水粉,被李小異毒打過一頓的少女已經坐在銅鏡前。
她身上穿著大紅的嫁衣,頭上戴滿了金銀朱釵,在銅鏡中,依舊依稀映照出她哀怨而絕美的容顏。
她輕輕拿起胭脂,紅色染上櫻唇,放下胭脂,無語凝噎。
她忽然拉開了抽屜,從抽屜中,取出了厚厚一疊信。
“三年前,我隨爹去廟會遊玩,卻逢官兵凶惡,當街殘殺不願剃發的百姓,說是清帝有令,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我們陳家自明代便是書香世家,爹爹也向來視剃發令為蠻夷惡令,不曾剃發,因此險些被官兵亂刀砍死。”
少女輕輕開口,像是在回憶著:“那時你還是個生員,明明是個讀書人,卻當街振臂一呼,提著一根木棍就衝向官兵,大家也都跟著你去……”
“好亂好亂,我和爹爹被衝散了,我倒在路邊,因為腳小跑不動,沒人管我,隻有你灰頭土臉,滿是是血的,把我背著逃。”
銅鏡中少女的嘴角微微笑了笑。
門外,李小異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的三寸繡花鞋,開始緩緩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
“咱們在破廟裏待了一夜,你衝向官兵時候凶狂得很,在破廟中卻斯斯文文,連話都不敢和我大聲說。”
“第二天家裏人才找到了我,臨走時你說什麼來著?你背過我,就是有了肌膚之親,定來娶我。”
“可惜啊,你卻沒能進我家的門,媒人被爹爹趕了出去,爹爹是個聰明人,從那天回來之後,他連夜就剃了頭,他知道你帶頭衝撞官府,恐怕難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