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好像做了個帶顏色的夢。
夢裏的賀鈞眉眼帶著戾氣,質問著她,“白芷,你把我當什麼?”
白芷恍惚地看著他。
把他當什麼?已經死了的前夫啊。
夢裏的賀鈞不知道在幹什麼,沒穿上衣,隻穿了一條褲子。
上身精壯,胸肌明顯,肩寬腰窄,線條分明,渾身都是濃濃的男性荷爾蒙。
白芷的視線忍不住從他的上身往下滑,看向他的腹肌,看向他那沒入褲腰的人魚線……
白芷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她懷疑自己是素了太久。
所以竟然做了這麼“活色生香”的夢。
看到這樣的賀鈞,還是在夢中,白芷忍不住伸出了罪惡的雙手。
想試一試,夢中腹肌的手感是不是和真實的一樣好。
賀鈞本就強行克製著那股火氣,被她這麼一招,直接反客為主,將她壓了下去。
……
再次醒來時,白芷隻覺得渾身像是被重新組裝過。
剛剛一動,一雙明顯是男人的大手就纏上了她的腰。
獨居多年的白芷臉色一變,隨即下意識膝蓋一頂,“誰?”
賀鈞反應及時,迅速避讓,可還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白芷!”賀鈞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
賀鈞覺得要不是自己反應足夠靈敏,說不定得……斷子絕孫!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芷錯愕抬頭,“怎麼是你?”
賀鈞不是……因為救她,死了好多年了嗎?
怎麼會這麼活生生出現在麵前了?
聽到這話,賀鈞眸子陡然一沉。
扣著白芷腰的一雙手驟然收緊,幾乎把她的腰掐斷,冷笑,“不是我,你以為昨天晚上的人是誰?”
“林建安嗎?”
賀鈞身體很燙,白芷身上的疼也很真實。
不對勁兒。
她不是在參加一個重要的醫學講座嗎?
白芷一把推開賀鈞,蹭得一下坐了起來。
會議結束後,她好像是被貨車撞了?
看到白芷聽到林建安的名字就一把推開自己,賀鈞嘴唇抿著,拳頭攥緊。
定定看著白芷,想質問她,她是不是後悔了。
是不是……恨他昨天晚上趁人之危。
白芷卻完全沒注意他的異常,隻是怔愣地盯在了牆上的日曆掛畫上。
稻草黃泥的土坯牆上貼著一張主席像,主席像下是一排十二個月的日曆。
日曆上的數字叫白芷抓著賀鈞的手陡然收緊,她不敢置信地問賀鈞,“現在是哪一年?”
“七五年。”賀鈞感覺今天的白芷有些不太對,皺眉看她,“白芷?”
白芷看著賀鈞年輕得過分的臉,她不是做夢,也不是死了。
她回到了1975年!
就在這時候,門外木門被人拍響,來人故意壓著聲音,“白芷!你在嗎?”
這個帶著一點焦急的女聲也很熟悉,熟悉到讓白芷的目光瞬間盯到了木門上。
季筱筱。
這是她的繼姐。
是她厭惡,惡心了一輩子的人。
季筱筱還在敲門,“白芷!你是不是在裏麵?”
“知青院的人要來捉奸了!”
聽到這一段熟悉的“關心”,白芷也知道自己重生到哪一天了。
這是她被陷害,跟賀鈞被人捉奸在床的那天。
八年前,白家出事兒。
白母帶著白芷改嫁給了現在的繼父,也就是季筱筱的親生父親。
從那天開始,季筱筱的父親代替她父親成了藥廠的廠長。
她的母親成了人人口中稱讚的後媽。
白芷成了沒人要的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