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澤背後的傷口,已經被高溫燙的結痂,血自然而然的就止住了,隻要止住血,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江醜兒趕緊將他口中已經被咬的支離破碎的那團衣服輕輕拉出來,捧著他的臉柔聲低喃。

“沒事了,沒事了”

雖然是在安慰趙天澤,淚水卻止不住的溢出眼眶,滴滴答答的落下。

趙天澤癡癡的看著麵前不住落淚的江醜兒,抬起手,顧不上指甲上的血汙,顫抖的抹去江醜兒的淚,虛弱無力的說。

“別哭,呦呦,我在”

他本想扯出一個微笑,奈何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脖子一歪,暈倒在江醜兒的懷中。

江醜兒一低頭,看到趙天澤的臉色蒼白如紙,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瞬間抽離。

他的眼睛緊閉,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眉頭緊皺,仿佛在夢中也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他的身體一動不動,隻有胸口微弱地上下起伏,顯示他還有生命的氣息。

江醜兒知道,這一刻暈過去,對他來算也是減輕痛苦,不忍的抹去他額頭豆大的汗水,江醜兒像是哄孩子似的,將他的頭抱在懷中。

口中念念有詞唱起一首悠揚的歌曲。

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

隻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遊過了四季

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似乎是聽到了江醜兒的歌聲,趙天澤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臉上痛苦的表情也不再那麼猙獰。

江醜兒輕輕將趙天澤安頓,貼心的將他脫下來的衣服鋪在了稻草上,讓他趴在上麵,並且輕輕幫他處理了其他地方的傷口。

他身上的傷雖然多,卻慶幸沒有再那麼嚴重的,江醜兒撕了自己的外衣,一條條的綁在他的傷口上。

忙完一切,看看天色,太陽都快下山了,她趕緊又起身,去撿了一些樹枝。

夜晚的野外溫度很低,她需要生火取暖,並且已經一整日滴水未進了,她已經饑腸轆轆。

好在這裏的小河中有水,她先是用巨大的葉子盛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從嘴角喂了趙天澤一些,然後又去打了一些拿回來備用。

不過,光喝水是不夠的,她需要食物,光靠地上零星掉落的野果,根本不夠果腹,特別是趙天澤,他傷重的情況下,若是在沒有食物,必定更加艱難。

山穀中是有小型動物的,奈何剛剛經曆過地龍翻身,它們都已經躲了起來,這時候哪裏還有蹤影,而且,即便是有,如今太陽已經快下山,她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抓了。

最終,江醜兒的目光定格在河中並不算大魚兒身上,看來,今天的食物,隻能是它們了。

江醜兒找了一隻筆直的樹枝,又從頭上摸下一隻純金的發釵,用布條綁在樹枝一端,做出武器。

再然後脫掉了鞋子,挽起褲子,摸索著下了河,在河中奮戰了很久,直到太陽都要下山了,江醜兒才收獲了三條手掌那麼大的小魚。

她插魚的技術確實不怎麼樣,不過她還是很慶幸,多少算是有收獲,在這荒郊野嶺的,有口吃的就不錯了,所以所以並不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