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翰王的陰險和玄墨的詭計多端,祁王的行事風格則十分莽直。
連半句廢話都沒有,那些兵痞子上來便是真刀真槍地將車夫刺死,又將落卿璃姐妹二人打昏了頭,捆住手腳。
祁王的副將石勇皺著眉瞥了車轎內倒在一起的兩個女子,惡狠狠地敲了敲幾個士兵的帽簷。
“媽的,你們幾個下手沒輕沒重的,若真打死了,一會兒還怎麼讓她們受罪?回頭王爺又該罵我了!”
“將軍教訓的是!”“屬下知錯了!”
“行了!你們幾個把這車夫拖到亂葬崗,地上的血跡也清理幹淨,別給王爺添什麼麻煩!”
“是!”
石勇啐了一口,四處環顧無人,自己躍上了馬車,親自駕車駛往不知名的地方。
雪越下越大,大街的邊界也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石勇一不留神,馬車的輪轂壓上了一塊大石頭,震得馬車狠狠一晃。
也就是這一晃,將落卿璃隨身佩戴的荷包晃掉了出來,落在了雪地上。
恰巧馬車經過不久後,鄭國公帶著妻女出門走親戚。
大老遠,鄭卓音的侍婢就瞧見了那枚荷包,便指給自家小姐看。
“小姐,你看,那兒落了一個女子的荷包呢。”
鄭卓音也沒做多想,隻是吩咐侍婢將荷包拾過來。
鄭母不滿道:“什麼東西,也是能亂撿的!也不怕給國公府招上晦氣!”
她一向忌諱這些,但鄭卓音卻不然。
“荷包乃是女子貼身之物,若是被外男拾去了,隻怕有傷名節,女兒順手將其扔到看不見的地方罷了。”
這回鄭母輕哼了一聲,沒再多說別的。
然而等鄭卓音將荷包拿到手時,整個人卻是一愣。
荷包本是用尋常的織錦製成,並沒有多麼華麗考究,唯獨荷包上繡著的一隻薔薇花細膩傳神。
這等繡工,隻有女紅大家才能繡得出來。
“這荷包……怎麼瞧著這麼眼熟,像是從哪見過。”
侍婢卻不以為然道:“小姐每日在皇淵書院讀書,見到的貴女也多,說不定是記混了。”
鄭卓音蹙著眉搖了搖頭,思慮再三,還是沒抑製住好奇心,將荷包拆了開來。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鄭卓音便百分之百確定,這就是落卿璃的荷包。
隻因為荷包裏麵,裝著皇淵貴女才有的明珠手持,還是六顆紫紅明珠的手持!
而擁有六科紫紅明珠的,隻有整個皇淵書院隻有兩個人!
也自然不可能是明楹,明楹不會用這樣普通的荷包。
那就隻剩下一個人了,就是落卿璃!
“這個落卿璃,好端端怎麼把荷包丟在了大街上。”
鄭卓音嘟囔了一句,但也沒生了壞心思,隻是吩咐侍婢給落卿璃送回去。
可過了一時半刻,侍婢又急火火地跑了回來。
“荷包還給她了?”
侍婢搖了搖頭,喘著粗氣道:“奴婢去了落卿璃新置的宅院送還,可她的婢女說,落卿璃和落妍歡去皇淵書院赴宴了……”
“什麼?赴宴?”
鄭卓音眉毛蹙得更緊,將手爐放在一旁。
“皇淵書院有宴席?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