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卿璃冷笑一聲,一雙靈眸澄澈,麵對強敵絲毫不懼。
“玄墨,你可知,身為反賊,廢話說得越多,死得越快!”
穆沉煙驀地睜大雙眼,眼神更為驚恐。
“卿璃,你說他是誰?玄墨?”
穆沉煙自幼居住在京城,對天璟和長淵的戰亂多少知道些,亦知曉先太子側妃的閨名。
玄淺側妃的親兄長,便叫做玄墨!
玄墨聞言,又側頭看向穆沉煙,嗓音難掩得意。
“怎麼,本尊的名諱在長淵國這麼如雷貫耳嗎?”
穆沉煙嚇得要死,連忙錯開玄墨灼熱的目光,躲在落卿璃身後。
落卿璃毫不客氣的拆台。
“確實如雷貫耳,天公打雷也是第一個劈你。”
玄墨笑容僵在嘴角,咬牙切齒道:“落卿璃,你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形單影隻居然還敢在本尊麵前這麼說話,你是嫌自己命長麼?”
落卿璃黛眉微挑,不以為然道:“搞清楚了呀,反正今天你的目標不是殺我,我當然不害怕了!”
“哦?你倒說說,我為什麼不是來殺你的?”
落卿璃沉吟片刻,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你若想殺我,自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背後一箭足矣,絕不會用這麼多手下把宴席攪得天翻地覆。”
玄墨嗤笑一聲。
“是啊,這席間上至皇帝,下至皇子大臣,隨便殺一個都不算他們枉死,本尊當然不會為了殺一個弱女子而造出這麼大的陣勢。”
落卿璃紅唇微挑,語氣篤定。
“自然了,你的目標也不會是皇上和各位皇子。”
她偏頭看了看場中的情況,局勢已然逆轉。
禦林軍大部隊已經趕了上來,首領魏衍平親自搏殺,逼得刺客盡數撤退。
落卿璃繼續道:“一則這些手下根本不夠,連全身而退都險之又險,二則,你若真想行刺禦前,定會親自動手以泄心頭之恨,又怎麼會跑到我這兒來同我廢話。”
穆沉煙聽得心頭直跳,看向玄墨的眼神愈加恐懼。
“哈哈哈哈,你倒是聰明!”玄墨衷心感歎道:“小白兔,合該把你擄過來當軍師的!”
落卿璃莞爾一笑。
“謝邀,婉拒。”
玄墨聳聳肩,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遞還給了落卿璃。
落卿璃微怔,訥訥接了過來,細細端詳。
這不是她遺落在決君山上的扇刃嗎?
玄墨目光落在落卿璃清透如玉的麵頰上,沉默了一瞬,低聲道:
“自己當心些,玄刃上淬了虞花刹,是天璟最好的毒藥,不論是見血還是誤服,三個呼吸後即刻斃命。”
落卿璃詫異道:“玄墨,你會這麼好心幫我淬毒?你就不怕這刀最後抹的是你的脖子麼?”
玄墨哈哈大笑,將兜帽拉得更低。
“令人期待的一戰,所以你得加倍努力了!”
說罷,玄墨望向落卿璃身後的某處輕蔑一笑,鬥篷一甩,頃刻間消失在塵土飛揚的密林中。
落卿璃茫然回過頭,正正好對上南宮霽一雙微冷的墨瞳。
穆沉煙最先回過神來,拉著落卿璃蹲下見禮。
“參見太子殿下。”
落卿璃深吸了一口氣,也問了安,隻不過聲音極小。
南宮霽薄唇微抿,上上下下掃視著眼前人有沒有受傷。
上次玄墨出手,險些讓落卿璃不能囫圇個的回來,難保這次不會下手更重!
好在,落卿璃安然無恙。
南宮霽暗暗鬆了口氣。
落卿璃目光有些躲閃,低低開口道:“殿下不用去禦前護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