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卿璃為什麼不來?
昨天也是,落卿璃看到他在,直接就別過了頭,反而和石涇幡那小子相談甚歡。
南宮霽十分鬱悶,薄唇緊緊繃著,清俊的容顏冷峻無比。
“啟稟殿下,回京的行裝已收拾妥帖,隨行人馬都已打點妥當。”浮生抱拳道:“請示殿下,我們何時啟程?”
南宮霽英眉微蹙,正想說“即刻出發”,身旁的沈棲眠卻清了清嗓子,將紙條扔回他的懷裏。
“幹什麼?”
沈棲眠嘴角噙著一抹笑,“刷”的一聲甩開揮金折扇,一臉春光和煦。
“正好,四姑娘也問你何時啟程呢。”
南宮霽微怔,拿起紙條又瞧了瞧,果然在紙的最邊沿發現了一行小的不能再小的字:
【殿下何時啟程】
南宮霽抿了抿上翹的薄唇,低低地哼了一聲。
這丫頭,寫的再隱晦點,他就要把這幾個字當做話本子裏的劇情略過了。
浮生瞧著南宮霽變幻莫測的臉色,有些摸不著頭腦。
“殿下,隻要您一聲令下,隊伍即刻便可啟程。”
南宮霽拾起玲瓏茶盞,輕啜一口,神色悠然愜意。
沉吟片刻,他道:“左右名榜還沒放出來,為免這些江南官員暗箱操作,賄賂考官,暗改名次,本太子就屈尊再多留些時日吧。”
浮生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但還是領命退下了。
沈棲眠搖著折扇,調侃道:“哎呦,瞧著這萬裏無雲的晴天,怎麼突然陰下來了,別是一會兒降下一道天雷,劈著那些口是心非的人。”
南宮霽輕笑一聲,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天雷劈人可是按順序的,你都安然無恙,本太子著什麼急。”
說罷,南宮霽愉悅地吹了聲口哨,背著手悠然信步離開內殿,獨留沈棲眠一個人坐在那氣得生煙。
有雲遮住了烈焰驕陽,氣溫不似上午那般灼熱難耐。
落卿璃頭戴鬥笠,穿著身淡綠色裙袍,步履輕盈地在大街上溜達。
雲茶緊緊跟在自家姑娘身後,手裏還拎著三份酸梅湯。
主仆二人一路說說笑笑,等雲茶再抬頭時,二人已經來到了玉墨閣門前。
雲茶訝然道:“哎?姑娘,咱們怎麼來這裏了?上午奴婢才剛見過江姑娘呀!”
落卿璃聳了聳肩,笑盈盈地拉著雲茶推門進去。
屋內,江今正坐在櫃台後麵撥弄著算盤珠子。
“來客自行挑選書籍,選中後到小女子這兒結賬便是。”江今頭也沒抬道。
落卿璃紅唇微挑,從雲茶手中接過酸梅湯,一股腦地堆放在江今麵前。
“沒帶銀子,用酸梅湯抵了,成不成?”
江今一怔,隨即抬眸去瞧,落卿璃純然的笑意便映在她的瞳孔中。
“落姑娘?”
落卿璃點了點頭,拉著雲茶自來熟地坐到江今對麵,捧著碗喝起酸梅湯來。
酸甜冰涼的湯汁入口,生津又止渴。
江今抬起手理了理鬢邊垂落的發絲。
她看著落卿璃毫無芥蒂的笑顏,心頭微動,卻冷著臉道:
“小女子和落姑娘說過吧?若有情報,我會盡快傳遞給你,不需要你親自來回話,也不接受你回傳情報,咱們是單線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