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霽眼中閃過一抹讚許,頷首道:“不錯,朝中中立派不多,沈家算是重量級的一個,為了籠絡沈家,石家前些年在京城居住時,沒少登門拜訪,隻是一直沒得到沈家的回應。”
說罷,南宮霽蹲下身,不知從哪裏撿起幾顆小石子,手腕一揚,石子便在湖麵上打出一串長長的水漂。
點到即止,落卿璃就已明白南宮霽的意思了。
石蕊頤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傾心於沈棲眠的事兒卻弄得全江南皆知。
按理說,為免壞了女兒家的名聲,石父是會嚴加約束石蕊頤的行徑的,可石家為了真的能和沈家搭上關係,一直都沒有幹涉過石蕊頤,目的顯而易見。
如此下去,待到石蕊頤成功進入皇淵書院,幫助石家大漲勢力,又有她思慕沈棲眠的口風在,即便沈棲眠無意於石蕊頤,怕是他老爹也會逼著沈棲眠娶她。
想到這兒,落卿璃嫣然一笑。
“殿下的意思小女明白了,必不會讓殿下失望。”
南宮霽像鄰家兄長一般聳了聳肩,對著月色舒展了下四肢,慵懶笑道:“無妨,即便是失敗了,失望的也不是我,是沈棲眠。”
落卿璃噗嗤一笑,從善如流的點點頭。
兩人相視而笑。
落卿璃看著月下的臨風少年,衣袍纖塵不染,眉目間也少了人前的那種淡漠疏離,多了絲溫柔和煦。
一時間,她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稍稍放鬆了些。
南宮霽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重新走回小徑之上,悠然開口:
“今日是托了四姑娘的福,讓本太子百忙之中,還能觀賞到這麼精彩的一出大戲,倒是不虛此行。”
落卿璃聞言有些怔忡。
是啊,從翠鳴山穀開始,南宮霽從這出戲的第一幕,一直見證到了最後一幕。
她牽了牽嘴角,攤開一隻小手,用故作輕鬆的語氣道:“收票錢,又不是白給殿下看的!”
前排票,還是絕版大戲,怎麼想南宮霽都不吃虧。
南宮霽失笑道:“落卿璃,你也太財迷了吧!”
有時候,他覺得落卿璃很有誌氣,高風亮節,剛正不阿,她根本不懼有權有勢的那些人,哪怕是單槍匹馬也敢衝上前搏殺一番。
可有時候,比如現在,他又隱隱覺得……嗯……很難評論。
落卿璃水潤的紅唇微微嘟起,輕聲喃喃:“誰和錢過不去啊。”
那些說不在乎鬥金鬥米的人虛偽得很,他們從來就不缺鬥金鬥米,等真到衣衫襤褸凍死骨時,便不這樣講了。
落卿璃沒有體會過真正的衣衫襤褸,但自從母親被害死後,她麵前也曾扔來過姐妹們穿剩下的舊衣服,她也曾在除夕夜前,自己點著油燈在裙子上一針一線地縫著補丁,她也曾被姐妹們以玩鬧之名關進小黑屋,一天一夜吃不到飯。
三年,每一天,都很難熬,每一步,都十分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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