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才鬆了一口氣,拉著落妍雪和落妍霞看前看後,心下自責又慶幸。
萬幸幾個嫡女都無大礙,否則豈非是她老人家親自將孫女們推向了閻王殿!
落妍雪垂下眼簾,有些自嘲地彎了彎嘴角,又傲然地揚起下巴。
果然,人一旦給自己戴了一副溫婉端莊的麵具,這輩子都要這麼演下去了,即使她敢在馮佩蓮麵前撕扯下麵具,露出赤裸裸的嫉恨,可在老太太麵前,她依舊是那個天之驕女,家族明珠。
袖口之下,她用指尖把手心掐得鮮血淋漓。
也隻有讓自己疼一疼,她才能保持清醒,讓自己不會再次在眾人麵前失態。
老太太看向馮佩蓮,蒼老的眼中無奈和不忍交雜。
她拄著龍頭拐,顫巍巍走到馮佩蓮身邊關懷道:“老大媳婦受苦了,回頭我讓人請來全蘇州最好的醫家,一定治好你的胳膊!”
馮佩蓮神色一僵,心底百味雜陳。
當初,老太太危在旦夕,她們夫婦二人勾結府中的大夫,打定主意要送走老太太,那碗湯藥,還是她親手送至老太太床前的。
可如今,老太太卻說要請最好的醫家為她治病……
“兒媳……多謝婆母。”馮佩蓮愧疚不已。
老太太微微頷首,目光又落在了落妍霞母女身上,打量了一番,眉頭緊蹙。
羅小娘的傷勢可比馮佩蓮要嚴重得多了。
老太太大手一揚,讓馮佩蓮和落妍雪先回院子裏休息,又吩咐芳媽媽去把府中的大夫找過來。
大夫趕到拂霞苑一瞧,也是神色凝重。
他給羅小娘全身施滿了針,也隻是堪堪喚醒了她而已,至於四肢,則是半點知覺都沒有。
“回稟老太太,六小姐,”大夫用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沉聲道:“羅小娘的脊柱早已被房梁砸斷,恐怕就是華佗在世,也無法了……”
落妍霞拽住大夫的衣袖道:“什麼意思,難道我小娘後半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嗎?”
大夫在府中多年,自然知道這位六小姐嬌悍的名聲,頗為為難地點了點頭道:“是。”
落妍霞急了,怒聲叱罵道:“你是個什麼庸醫!連治都不治,就說我小娘癱瘓了?”
“恕老夫也無能為力。”
羅小娘躺在床上,如遭晴天霹靂,哭哭啼啼不休。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後半輩子都像廢人一樣啊……”
大夫耐不住這兩個人的死纏爛打,隻得以回去翻查古方為托詞,從拂霞苑中逃了出去,往大房的方向去。
誰是他的主子,該巴結奉承誰,老大夫心裏門清。
隻不過,大房院中,此刻遠比拂霞苑要熱鬧的多。
在落妍雪的攙扶下,馮佩蓮回到自己房中,一進門,兩人卻是同時一怔。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陌生的異香,香甜卻略帶苦澀。
“仿佛是金銀花?”
落妍雪辨認了一下,皺起眉,詫異地和馮佩蓮對視一眼。
她們母女二人日常使用的香粉並不是這個味道,身邊服侍的女婢自然也不敢僭越擅用香粉。
那這香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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