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可就是多心了,你祖母寵愛了你這麼多年,怎會一夕更改?再說,以你的才華,剩下兩科努力拿個榜首,那落卿璃如何與你比肩?”
見落妍雪噘著嘴不說話,馮佩蓮輕輕幫落妍雪順著氣,接著好言勸慰。
“你是落府的嫡長女,是你父親膝下唯一的孩子,自小就是家中的掌上明珠,這都是別人比不了的。母親知道,你是個端莊守禮、謙遜寬容的孩子,偶爾鬧鬧脾氣就罷了,以後可不能這樣任性了!”
誰料,落妍雪聽了這話,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情緒更加失控了。
“憑什麼?憑什麼我不能任性?那些榮耀曾經都是我的,可現在卻被落卿璃那個賤人搶走了,我怎能不恨!”
落妍雪喊得撕心裂肺,酐暢淋漓。
她親手撕開了自己偽裝十多年的虛榮麵具,而麵具下,是赤裸裸的憎惡和嫉恨,何其醜陋!
“我不想再裝了!我受夠了!我一點也不謙遜,我就是嫉妒她!我就是容不下她!”
馮佩蓮徹底呆住了。
她從來都沒想過,她悉心教導,引以為傲的乖女兒,會有如此失態的一麵。
“雪兒……你……”
落妍雪胸脯劇烈起伏,心底卻越發疼痛。
隻因為,母親看她的眼神裏溢滿了失望。
落妍霞鼻尖酸澀極了,她一把推開馮佩蓮,跌跌撞撞地跑到文繡署的繡房內,瘋了一般穿針引線,連銀針刺破手指都像沒有知覺一般。
鮮血滴落繡布之上,星星點點,又被淚水暈開,宛如雪夜裏含苞待放的梅花,似有傲骨,似將凋零。
將夜,萬籟俱寂。
落卿璃伏在桌案旁憂心忡忡,燭火葳蕤,映出她半明半暗的麵龐,辨不清神色,唯有一雙靈眸澄澈清明。
雲茶和霜花趴在她兩側,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手裏緊緊卻還攥著從膳堂偷偷拿出來的餅子和果子。
落卿璃垂眸看了看兩個侍女,眼中漾起一抹柔和之色。
她起身走向箱櫃,想拿出兩張薄毯給兩人蓋上,可沒走兩步,她卻突然失去了平衡,斜斜地栽向床頭櫃,連站穩都有些吃力。
落卿璃瞳孔微縮。
地震了!
哢嚓一聲,擺在床頭櫃的白玉瓷瓶掉在地上,應聲碎裂,原本穩穩立住的書架也翻倒在地。
一片碎裂聲中,房梁處也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頂棚的灰塵撲簌簌地揚了下來,嗆得人無法呼吸。
腳下的震動越發明顯,從微微晃動到地震山搖,不過瞬息之間。
落卿璃當機立斷叫醒了雲茶和霜花,主仆三人快速衝出屋內,逃到了院內的空地上。
空地中已有不少繡娘逃了出來,蔣嬤嬤和其他幾位掌事宮女正在清查人數。
事發突然,她們身上還穿著單薄的寢衣,捂著胸口驚慌未定,一個個癱坐在地上。
有碎石從山梁滾落下來,重重砸在文繡署坐落有致的房頂上,一時間,房屋的傾倒聲,哭喊聲、痛呼聲不絕於耳。
落卿璃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緊緊拉住雲茶和霜花兩人的手,抬眸環視一圈,卻是一怔。
“妍歡呢?還有長姐和大娘,怎麼還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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