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呸!”
那壯漢啐了一口,惡狠狠道:“押我去衙門?你好意思嗎?你們這兩個狗賊無緣無故就把我們家賭坊砸得稀巴爛,老子不狀告你們就不錯了!”
“哎呀,我好害怕呀……”落卿璃眨了眨小鹿般靈動的雙眼,拉了拉南宮霽的衣袖,故作為難道:“我可不敢去府衙,那府衙大人好像就是姓落吧?萬一他知道咱們行俠仗義,為了幫落府追回地契不小心砸了賭坊,非要感謝我,那可怎麼辦……”
南宮霽的手腕微微發癢,他側頭看著身旁巧笑嫣然的落卿璃,忽而感覺胸腔內桎梏已久的某個地方好似有光透漏進來,一向清冽的英眸也漾出一抹柔色。
“府衙大人要是知道自家地契流入了這個賭坊,說不定一怒之下就出手整治了,你說是吧?”南宮霽傾身,居高臨下睥睨著壯丁:“不知道你這賭坊到底經不經得起查。”
從古至今,沒有一個賭坊是幹幹淨淨的,更別說那些染血的黑賬了。
壯丁咬了咬牙,又威脅道:“你們知道這家賭坊是誰的嗎!得罪了我們主子,他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死!你們可別不識好歹!”
落卿璃冷哼一聲:“據說落府一共丟了五張地契,另幾張呢?你給吃了?”
見壯丁終於麵露恐慌了,落卿璃雙手抱懷笑道:“若是讓你那位了不得的主子知道你私藏了,你猜,不得好死會是誰?”
“你…你們!”
壯丁哪敢讓主子知道自己如此膽大包天啊,本來他藏著這個燙手的山芋,賣不得抵不得,已經著急好幾天了,現下被落卿璃這麼一嚇唬,徹底泄了氣。
他沮喪道:“二位大俠,我不過就是個混口飯吃的狗腿子,您就饒了我吧…可千萬不能把我供出去啊…我求求你們了!”
說著,壯丁能屈能伸,跪在地上就要給落卿璃和南宮霽磕頭。
南宮霽轉頭對落卿璃道:“要饒了他嗎?”
在壯丁乞求的目光中,落卿璃眸色微斂,清冷道:“饒了你倒是可以,可是就這麼一張地契我倆也不夠分啊,不如你把其他四張地契也偷出來交給我們如何?”
南宮霽輕聲調侃,語調滿是愉悅:“怎麼,幹完這一票就要和我分家了?”
在說到“分家”兩個字時,他還刻意地放慢了語速。
落卿璃雙頰微紅,頗為無語地瞪了南宮霽一眼。
壯丁苦著臉道:“啊?我去偷?這要被主子發現,是要把我千刀萬剮了啊!”
可看著南宮霽捏著佩劍,似乎要先一步剮了他的氣勢,他也隻得帶著落卿璃兩人進入賭坊內室。
這個內室不僅擺放著更多奇珍異寶,還藏著柳家數年來洗錢的汙糟賬。
落卿璃翻看了兩本賬簿,卻看見上麵記錄了很多與鄰國商販的交易。
柳家膽子真是不小,長淵律法可是明令禁止任何平民百姓私自販物出境的,一經查出,均按叛國論處。
落卿璃冷笑一聲,把黑賬扔回箱子裏時,壯丁也從箱櫃裏翻找出了其他四份地契。
他顫顫巍巍地把地契遞給兩人,語氣是百般的討好:“二位大俠,地契給你們了,你們可千萬不要到官府告發我啊……”
南宮霽微微頷首,算是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