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卿璃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那夜羅小娘房中的婦人,也應就是她,每每給羅小娘母女提供各種藥劑,幫羅小娘殺人越貨。
落卿璃眼底寒意蔓延,素手撩起車簾,緊緊盯著那輛馬車。
少頃,馬車緩緩駛向城中。
馬車內,落妍霞把藥方遞給呂娘。
“我小娘說,你能帶我采買這些藥材。”
呂娘掃了一眼藥方上列出的藥材,挑眉問道:“你是從哪搞來的這副藥方?”
落妍霞道:“這你就別管了,我有大用。”
呂娘冷哼一聲:“你們母女倆倒是越玩越花,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副藥有些門道,一會兒我和藥鋪老板交涉,你可千萬別亂插嘴!”
“知道了知道了!”落妍霞不勝其煩。
一路上呂娘精挑細選,終於在一家名為“回春坊”的小藥鋪停了下來。
多年來,呂娘為避追責,隻要是經手一些特殊的方子,她都會選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藥鋪買藥。
這藥鋪門臉不大,倒是五髒俱全。
各式各樣的藥材規規矩矩碼放整齊,連空氣中都飄著淡淡的藥草香氣。
落妍霞眯著眼睛環視一圈,隻看見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
少年腰間係著粗布圍裙,挽著袖口,正在把屋內的藥材搬出去晾曬。
菱雀頤指氣使地招呼少年過來:“喂,你們家掌櫃的呢?”
少年放下藥簍道:“師父出去問診了,晚上才能回來。您要買藥嗎?這些藥都是新采的,您看看。”
呂娘把藥方遞給少年:“你按照這個方子抓了藥來。”
少年接過藥方,踮起腳去拿櫃子上的戥稱,手上麻利地挑選、稱重、包好,不一會兒就打包好了一副。
少年又道:“您要抓幾副?”
落妍霞眼珠一轉,想著多備一些,省得以後再買麻煩,便揚聲道:“先給我抓十副吧!”
呂娘半張的嘴僵住,快要被這個蠢貨氣死了。
什麼都不懂就不要說話,是生怕出不了岔子嗎?
果然,少年抓藥的手一頓,重新端詳起方子來。
五味子、酸棗仁、琥珀、朱砂…無非是尋常的安神藥,隻是還有一味分量極重的安玉草。
少年瞳孔微縮。
藥草綱目中寫過,若有病人大受血肉傷苦,便用安玉草輔以安神湯給病人服下,可使病人五識暫失,減輕苦楚。
師父告訴過他,不到萬不得已,斷然不敢輕易用安玉草,但凡分量重了一點,人就睡下去醒不過來了。
少年好意解釋道:“姑娘,這方子是急病時緩衝的,怎能一下子開出十副來,您還是回去再請大夫斟酌下用量?”
落妍霞一怔,看了一眼被氣得冒煙的呂娘,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她怎麼會知道一個小藥童能看得懂藥方!
事已至此,呂娘歎了一口氣,嗬斥道:“區區一個藥童,問這麼多做什麼!我買得多是因為用得多,你還怕我不給你錢不成?”
少年也不惱,他年歲和落妍霞差不多,真誠勸道:“不知這副藥是治什麼病?我雖然懂得不多,也可幫您斟酌些。”
“我家中長輩患了咳疾,須得用這方子安神平喘。你莫問了,趕快打包好吧!”落妍霞又道。
呂娘簡直欲哭無淚,這個小祖宗怎麼又張口了!
少年眸光微斂,他知道,眼前兩個人絕非善類,這副藥不是好用途!
“二位見諒,這藥我們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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