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雀說著,把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菱燕,交代道:“今天叫你過來,是有新任務派給你,你若完成的好,咱們姑娘定會給你厚賞。”
菱燕一副小人嘴臉,連連哈著腰:“是,是,奴婢一定辦好。”
落妍霞道:“今夜之前,你去落府的馬廄,偷偷把這瓶藥下在馬廄的食槽裏,切記別被人發現了。”
菱燕點點頭,把瓷瓶收好:“然後呢?還需要奴婢做別的嗎?”
落妍霞漠然道:“別的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隻管下藥,一定要確保每一匹馬都吃了混合著藥的草料。”
菱燕應下,給落妍霞行了個禮,匆匆離開。
霜花見狀,也悄默聲的回了蔚雨苑,將自己所聽到的話一字不落的講給落卿璃聽。
“姑娘,要不要奴婢現在帶上幾個得力的人去馬廄堵菱燕?如果能人贓並獲,一定能讓落妍霞吃不了兜著走!”霜花言辭激動。
落卿璃眼中多出一抹訝然之色:“你怎麼突然對落妍霞這般討厭了?”
霜花一滯,撇了撇嘴,語氣柔軟下來:“奴婢聽到落妍霞說…沒讓姑娘你死在翠鳴山之類的話…她…她竟這樣歹毒!”
她們隻知道那個春夜,落卿璃渾身傷痛的回來,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在落府崛起,卻不知曉,那天的落卿璃曾經死裏逃生。
落卿璃淡淡地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霜花氣的炸毛的腦瓜,對著兩人說道:“你們兩個為我好,我知道,隻是人前人後都需慎言慎行,別讓人抓了咱們什麼把柄才好,知道嗎?”
“是,奴婢記住了。”二人齊聲答道。
雲茶上前一步:“那此番,小姐預備如何應對呢?”
落卿璃靜靜思付片刻,語氣猶疑:“下藥倒也罷了,落妍霞是想讓我從受驚的馬背上摔下來,留下個傷殘病痛,這說得通,但父親明日才會親自挑選每個人騎的馬,落妍霞怎麼知道哪一匹馬會分給我呢?”
霜花答道:“所以落妍霞千叮嚀萬囑咐,交代菱燕一定要讓每一匹馬都吃掉草料。”
落卿璃抿唇:“如果每一匹馬都會被下藥,那麼所有馬都有發狂的可能,若是別人也被掀下馬背,那落妍霞的目的不但達不到,還會白白給自己惹一身腥。所以,我猜,現在下進草料裏的藥,不會讓任何一匹馬發狂。”
霜花不解其意:“那他們費這麼大的事,豈非沒有任何意義?”
雲茶凝神想了想,開口道:“也許…這藥物不會讓馬兒發狂,但會讓馬兒熟悉它的味道。等到明天老爺給您選定了馬,她們再偷偷的給那匹馬施加刺激,從而讓馬兒失控?”
落卿璃笑意嫣然,對雲茶投去讚許的目光:“聰明。我從前聽別人說過,有的草本植物,做成煙草,可令人上癮,情緒異常興奮。父親也曾說過,馬兒對氣味十分敏感,尤其是草本類的植物。我猜想,落妍霞明日定會帶著相同的藥粉,等到我上馬之時,故意去給馬兒聞。”
雲茶被落卿璃誇讚,一張小臉微紅:“姑娘過獎了。您既然已經知曉她們的詭計,一定要早些準備好對策,免得自己受傷啊!”
落卿璃輕笑出聲,搖搖頭:“不做對策。”
“啊?”雲茶和霜花麵麵相覷:“您不能由得她們害您呀?”
落卿璃唇畔輕挑,拿起桌麵上的白瓷茶杯,輕啜清茶。
“落妍霞這腦子也難得想出這麼個主意,我怎麼舍得讓她掃興?你們兩個便記住:今日之事,蔚雨苑無一人知曉,明日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許打斷落妍霞的計劃。我有父親護著,想來也不會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