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卿璃,回來了。
山穀遠處,一架精致富麗的檀木雕花轎輦停在路口。
一個眉目青澀未退的侍從見少年回來,利落地從馬車翻下來,神色恭敬。
“殿下。”
少年皺起眉頭:“不是說了嗎,私下裏不用這麼叫我。”
侍從吐了吐舌頭,看見少年濕了衣衫,微微一怔:“公子…你這是…遇刺了?”
少年失笑:“嗯,殊死搏鬥,我贏了。”
“呃……”
“半刻鍾後,這裏也許會經過一個青衣女子,往城中的方向走。浮生,你遠遠地跟著,護送她回家。”
“是,若瞧不見那女子呢?”
“若瞧不見,或有其他人來此接頭,立刻打探清楚是哪方的勢力。”
他動容她的境遇,但卻又不得不提防她是有心之人的棋子。
浮生抱拳道:“屬下明白。沈公子剛剛派人來傳話,京城那邊不妙了,請您晚上在別院一同商榷。”
少年臉色微變,英眉低沉:“知道了。”
落卿璃雇了一架小馬車,等回到落府時,天色已近黃昏。
她摸了摸頭上的傷,極力隱藏住眼神中的恨意,帶著一身淤青徑直去了祖母的慈安閣。
她死裏逃生,這府中的第一出戲怎麼能不看。
見落卿璃回來了,門口的丫鬟皆是一驚,忙向裏麵通報。
“老太太,四姑娘回來了!”
內堂中坐滿了人,其他房的長輩和姊妹們皆在,而羅小娘正摟著自己的女兒,感慨落卿璃苦命,哭哭啼啼不休。
落家四房全都住在這大院中,祖母說,這是家族鼎盛,人丁興旺之象。
真是諷刺,羅小娘已經憑一己之力把三房的人害個遍了。
落卿璃心頭冷笑,麵上卻純良,恭敬地上前福身:“祖母萬安,卿璃回來了,讓長輩們擔心了。”
羅小娘和落妍霞猛地一驚,看到落卿璃就像看到了惡鬼一般,驚慌的跌下椅子。
是落卿璃!她沒死?
這下完了!
老太太慧眼如炬,掃視了一圈,隻淡淡道:“起來吧。”
大房的夫人馮佩蓮素日和落卿璃沒什麼過節,她也樂得在婆母麵前扮演賢良。便主動上前扶起落卿璃,關懷道:“先去換身暖和衣裙再來回話,如今正是倒春寒,別受了涼。”
“生怕來遲了讓長輩們擔心,故而先來給祖母報個平安。”
馮佩蓮聞言挑起眉毛。
這四丫頭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還算懂事,”老太太瞥了一眼羅小娘的反應,“先去換衣服吧。”
“是。”
落卿璃跟隨老太太近身服侍的芳媽媽去偏閣換了件薄襖,又重新綰了發,這才覺得身上好受些了。
回到正堂,祖母喝了口茶道:“剛才,羅小娘她們回來,哭哭啼啼地說你落水失蹤,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你們不是待在一起嗎?”
羅小娘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捂住手臂上的傷,惴惴不安地等著落卿璃把話挑明。
落妍霞更是頭都不敢抬,膽顫地縮在羅小娘懷裏。
可此刻,落卿璃看向羅小娘,楚楚可憐的眼神中滿是無辜。
“我…我不記得了。”
“什麼?怎麼會不記得?”馮佩蓮疑惑道,“你這也算是死裏逃生一次,怎麼會不記得?”
落卿璃還是搖搖頭,不經意地摸了摸頭頂的傷,麵露疼色。
“我隻記得,羅小娘和妍霞邀我今天一同去寒山寺為父親祈福,後來的事…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我隻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在一處淺灘的岸邊,其他的…我隻要一想,頭就好痛。”
裝柔弱,這是和羅小娘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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