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無念相護,荊棘不再是會刺手的困擾。
皇帝本還想再警告她莫要耍花樣,結果下一秒就見她從麵前的荊棘叢中扯出來一個鐵環。
鐵環很是厚重,多年存在於山林之間,表麵早已是鏽跡斑斑,伴這並不妨礙,皇帝欣喜到雙手微微顫抖,當即就想伸手去拉它。
“別,會被亂箭穿心。”
初瑤差點服了這個老六,及時出手製止。
他當這開國密庫是寶寶巴士?裸露在外的鐵環,是隨手就能拉得開的?
平時的精明勁兒呢!
皇帝聞言,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人果然是容易得意忘形的,他平日可不是這般魯莽之人。
“如何進去?”皇帝調整了一下神情,板著臉問初瑤。
“這樣。”初瑤捏住還停留在石壁裏的第八個鐵環,上下左右沒什麼規律的移動著。
這機關設計的巧妙,若一開始沒有拉到第八個鐵環,或者停下來後沒有按正確的手法開鎖,又或者一開始便拉多了鐵環,都會觸發機關,被沾了毒的亂箭射死,這石壁的後麵,藏的都是強弩,一旦觸發機關,幾乎沒人能躲得開。
隨著初瑤手上最後一個動作落下,大地都好似在轟鳴。
“地動了……地動了!”
不知後方是誰先喊了一聲,地麵碎石躍動,震感愈發的明顯。
原本有序的隊伍瞬間慌亂,他們雖未逃離,可在如此可怕的天災麵前,他們更多的心思其實是放在了自保上麵。
隻有皇帝身邊最衷心的太監,同樣嚇得臉色慘白,卻依舊守在皇帝身邊。
“護駕!護駕啊!”
他扯著嗓子大喊,卻無人敢靠近最危險的石壁邊緣。
歪倒的樹木,滑落的碎石,幾乎眨眼便衝散了人群。
除了那堅定守著皇帝的老太監,沒人一個人能前去護駕。
初瑤默默站在這亂象之中,渾然不動。
無念依舊在守護著大梁,這次的地動,他已經出手了,百姓,莊稼,他會護住,隻有隨著地動倒下的房屋,需要他們重建。
隻是她沒想到,開啟開國密庫入口的這一瞬間,居然會發生地動。
“跟我走。”
無念不知何時出現在初瑤身邊,牽起她的手。
“我現在走了,那這個計劃,就功虧一簣了。”初瑤搖搖頭。
“沒有功虧一簣,這個計劃已經成了,原來不光是我,連天都在助你。阿瑤,你還記得我以前阻止你殺秦翎的理由嗎?”
“記得,皇族有天道庇佑,誰殺誰倒黴,會有天罰。”初瑤不太明白,他現在提這個做什麼。
“是的,所以他們已經開始倒黴了,上次鬧過災禍的大雨,這次的地動。阿瑤,不用你的手上沾血,我們回去,找鎮國王府的舊人,整合現如今的證據,請他們出麵上奏,此事,定能成。”
“什……什麼意思?”初瑤好似聽明白了,卻又太敢相信。
“開國皇帝是初家老祖,你們才是真正的皇族,秦家後人,反道敗德,如今大勢已去,所以……”
無念沒有將話說全,但初瑤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寶兒不行。”
初瑤不想承認,初家才是真正皇族這種話,因為一旦承認,寶兒可能就會被推上那個位子。
皇位,也並非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一旦坐上那個位置,所要承擔的責任和壓力,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一旦處理不好本心,很容易便會成為老皇帝那樣的人。
她原本的計劃,是挑中了秦家分支血脈中的一個少年,那人與老皇帝,雖然同宗同族,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初瑤幼時聽祖母講過許多大梁創立之初的故事,故事裏的秦家老祖,是個很適合做皇帝的人,慈悲,大愛,精明,果斷,所有事,似乎都能合理的處理好。
她看中的那個秦家分支的少年,頗有當年秦家老祖的風範。
“先離開此處。”
無念知道初瑤心中的顧忌,他轉頭環視一番周邊慌亂的人群,想到現在寶兒正在望鄉山上獨身一人,可能會擔心這邊的情況,隻得先拉著初瑤,帶著傀儡寶兒,去與真正的寶兒會合。
“娘親!”
寶兒確實擔心的不得了,忽然就開始地動了,雖然娘親的墓地被國師叔叔護著,絲毫未動,他待在上麵很安全,卻還是忍不住擔憂初瑤現如今的安危。
那老皇帝不是好人,他定會欺負娘親的!
此時見初瑤安然被無念帶回,急急便撲了上去。
地動還未停止,踏出安全的墓地範圍,寶兒被腳下晃動厲害的地麵差點晃得的崴腳。
初瑤上前一把扶住他,重新回到墓地範圍。
“別怕。”她輕聲安撫,心中卻五味雜陳。
就在來此處的路上,無念告知她,她先前看中的那個秦家分支的少年,被秦翎有意刁難,在一次詩會被逼到自斷右手以示清白,現如今……已不再是繼承皇位的最佳人選。
寶兒,初家唯一的血脈,所要擔負的責任,當真就躲不開嗎。
這次的地動,持續的時間很長。
大地恢複平靜的時候,視線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狼藉。
初瑤不知進山一起開啟密庫的那隊人怎麼樣了,她隻知道,大災過後,除了不可撼動的房屋震塌,人畜糧皆是毫發無傷。
無念這次,所耗費的精力和靈力很大,臉色蒼白,初瑤從沒見過他如此毫無血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