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鳳仙臉上的傷還沒有,盯著陸景莉,手掌還在微微發抖。
這個小女兒是家裏唯一的女孩兒,馮鳳仙一直當做掌上明珠,別說動手就連重話都不曾說過一句。
“你……打我?!”陸景莉捂著臉,滿臉的難以置信。
馮鳳仙深吸了一口氣,但並沒有示弱。
“太不像話了,和你二嫂道歉!”
陸景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鎮住了,他看著挨打的姐姐,剛伸出手想安慰,卻被對方狠狠推開。
“我不,明明是她不對,我為什麼要道歉,娘,你就守著這個賤女人過吧!”說罷,陸景莉便跑了出去。
“姐!”陸景延看了母親一眼,馮鳳仙揮了揮手,讓他去追。
陸景延瞪了江若雲一下,氣鼓鼓地衝了出去。
江若雲歎了口氣:“我也去找她吧,別再出了什麼事情。”
馮鳳仙攔住她說道:“不用,你是嫂子,不該向小姑子低頭的,那丫頭不懂事,也是我慣的,你別生氣。”
江若雲看得出馮鳳仙心疼,打的是陸景莉,疼的是她的心。
“娘,其實有件事,我也早就想說了。”江若雲看了看馮鳳仙和陳雪蓉,終於把自己一直的計劃開誠布公,“我媽和兩個哥哥離家很久了,我上次離開其實就是去找他們的。陸景存一直不回來,我老是賴在這也不合適,我是想要不這婚還是離了吧。但是娘、嫂子,你們永遠都是我的親人。”
陳雪蓉沒說什麼,隻是拍了拍江若雲的肩膀。
馮鳳仙眼圈一紅,轉頭就進了屋,茫然地坐了一會兒。
然後忽然起身翻找了一陣,拿著一封信走了出來。
江若雲看見馮鳳仙走開,內心還是有幾分忐忑,畢竟她們是真的把自己當成自家人疼著的。
沒想到,馮鳳仙一開口,居然直接說起了離婚手續的事情。
“你的事情我也去問過,想離婚恐怕有點難。街道上說,必須兩個人都到場,才能辦手續。如果一方下落不明,也最少得兩年以上,去辦理個失蹤才行。我知道這是我們陸家對不住你,景存走了以後,我曾經在信箱裏收到過一封信,是他的字給你的,你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能找得到他。”
江若雲接過信,有些意外:“娘,您沒拆過?”
馮鳳仙笑道:“這是景存給你的信,我怎麼能拆。”
江若雲不由心底一熱,若不是陸景存這家夥太不靠譜,衝著這個婆婆,這婚她也會考慮還離不離。
信上的字體很飄逸,不像是個浪蕩不羈的人寫的,內容也出奇的短,除了道歉還是道歉,說自己有情非得已的理由,如果需要任何幫助,可以去陸景存的單位找周老師。
“陸景存原來是哪個工作單位的,這位周老師你們認識嗎?”江若雲將信遞給馮鳳仙。
看著兒子的字,馮鳳仙的眼圈紅了:“他是鎮一中的化學老師,至於周老師,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可以問問景延,他就是鎮一中的學生。”
正說著,門口傳來自行車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推開,陸景延一臉不快地走了進來。
“你姐呢?”馮鳳仙問道。
“不知道,沒追上!”陸景延瞥了江若雲一眼,拎起書包坐在飯桌旁邊,準備寫作業。
“那你知不知道你們學校的周老師,帶你二嫂去找找他。”馮鳳仙把信遞給兒子,陸景延看了一眼字體就激動起來。
“二哥來信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也沒人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