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趙旭?”
“旌旗上寫著‘趙’字。”
秦遠從眾將官中閃出,單膝跪倒,說道:“將軍,卑職願為先鋒。”
“好!”衛文升讚賞道,“校尉忠勇可嘉,本將允了。”
說著,他取了令牌著人遞給秦遠,又調兵遣將,分兵列陣。一下子,二萬幾千隋軍盡出了營,整整齊齊地在山坡下列好陣勢。
趙旭在山坡上列陣,見到隋軍動靜,不由一笑,謂左右道:“衛文升這個老匹夫,不懂兵法。我在山上列陣,他該取守勢,以備我居高臨下。如今倒好,他擺出攻陣,做出攻勢,顯然是要仰攻。”
一旁的李秀英警覺起來,提醒道:“切不可輕敵。昨日也是如此,他先來攻,攻不下就轉攻為守。”
“夫人所言甚是。”趙旭點了點頭,說,“昨日一戰,可見老匹夫善於變陣。不過,昨日之所以會敗,並非那老匹夫,而是那老匹夫麾下之兵。本將預料錯了,未料到隋軍如此耐打。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老匹夫定當被我生擒。”
李秀英不覺得趙旭過於自大,反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不像先前那般遊戲人間,反倒更為嚴肅,“為夫”之類的更是一聲都沒說過。
“難道是昨日一敗帶來的刺激?”她覺得或許是如此,“這樣也好,為將者就要有為將者的樣子。整日調笑,哪裏有為將者的風範。”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她總有一絲失落感。感覺與趙旭平添了許多距離,不像先前那般親密。
靜等了一會兒,隋軍開始擂鼓。
趙旭忽然問道:“夫人,你說我是該守,還是該攻呢?”
“自然是守。”
“不,本將要攻。”
“攻?”
“當然。本將有十萬雄兵,怎麼能守呢?”
“十萬?”李秀英疑惑不解,以為趙旭是受了刺激,瘋了。
趙旭嗬嗬一笑,說道:“昨日,我已看清了此地地形。阿城處在龍首原下,左右是低窪之地。未想到老匹夫居然屯兵城右,未占據原上高地。他是犯了兵家大忌,焉能不敗!”
“低窪之地?莫非是……”話說一半,李秀英倒抽了口冷氣,驚愕得難以言語了。
“不錯,我那十萬雄兵,正是滔滔渭河水。”
話音剛落,隋軍的鼓聲停了,換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水聲。不一會兒,滔滔大水便從西北方向衝來,沒入了隋軍陣營。坡下的隋軍,一下子陣腳大亂,四處逃命,哪裏還能再戰。
鏘的一聲,八麵漢劍已經出鞘。
趙旭舉劍令道:“眾將士聽令,隋軍膽敢上坡者,遠以弩矢射之,近以長槊挑之。”
“遵命!”
此令一下,便是不允隋軍投降。無論有沒有帶兵器,是否有敵意,隻要上來,進入弩矢的射殺範圍,就一並幹掉。這也非常正確,亂戰之中,誰能知道投降的是真投降。倘若是詐降,就有可能轉勝為敗。
PS:隋唐年間,渭河水真的容易泛濫,漢長安城都有被淹沒的危險,所以隋文帝才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