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陸豐坐在車內,用手機看著監控裏的夏柳笑的放浪形骸,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欠奉。
而且,
他查看監控的時候,也並沒有讓趙南天刻意回避。
“陸先生,”
趙南天小心翼翼提醒道:“要不,您操作一下,把您和夏柳的視頻刪掉吧?不然,要是萬一流傳出去,對您影響不好。”
陸豐關上手機,滿臉淡漠說道:“我不在乎,我會找一個最為合適的時間,當著夏柳所有親戚朋友的麵兒曝光這個視頻。”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夏柳就像個妓院的女表子一樣,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開始伺候其他男人了。”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說到這裏,
陸豐略微停頓了下,“孫景濤說在我爸媽那裏為我準備了一份驚喜是什麼意思?開車,立刻送我過去。”
“是。”
……
江城西,有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因距江城八畝地而得名【八畝地】村。
村東有一座小院子,
院外,聚集著很多做完農活的婦女,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不停的指指點點,嘮著家常。
說是嘮家常都是誇獎,她們就是議人長短。
奔馳大g緩緩駛來,
近鄉情怯,陸豐看著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忍不住有些精神恍惚。
趙南天低聲道:“陸先生,到了。”
陸豐略一頷首,推門下車,掃視一圈,突然臉色驟變!
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他家院牆上,被人用油漆寫了很多歪歪扭扭的大字,“欠錢不還,天打雷劈!”
甚至,
牆上還被人潑了黑狗血,弄的亂七八糟。
陸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陰沉了下來。
趙南天頭皮一麻,“我馬上派人去查。”
陸豐快步走進院子,然後再次猛地一滯。
他看到了父親。
父親已經老了,滿臉都是褶皺,最為關鍵的是,父親原本身體很好,可現在,他卻坐在輪椅上,正在掰玉米粒。
“爸……”
陸豐走上前,顫聲道:“我回來了,您的腿……”
父親怔怔的看著陸豐,沉默了許久,抬起手臂,似乎非常想要打陸豐一個大嘴巴子的樣子,可最終,卻還沒有落下,千言萬語隻彙成一句話,
“回來了就好。”
三年不見,本就不善言辭的父親,似乎變得愈發沉默。
“小豐?”
母親從屋內走出來,滿臉驚喜的看著陸豐,“你回來了?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陸豐微笑著說道:“嗯,我表現好,提前出獄了,媽,我回來了。”
母親喜極而泣,衝上來似乎非常想要摸摸陸豐的頭,可陸豐已經長大了,她夠不到了。
陸豐微微矮身,讓母親摸著他的頭發。
最後,
陸豐索性蹲在父親身前,問:“爸,你的腿,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坐輪椅?”
父親悶聲道:“沒事,做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我送您去醫院吧?”
“都已經快要好了,上醫院花那錢幹啥?”
陸豐微微沉默了下,緩緩站起身來,“爸,我不傻,就算你不說,可是,院牆上又是怎麼回事?還有,爸,您的腿……這些事,是不是都是因為我?”
母親明顯欲言又止。
父親再次沉默了一下,甕聲道:“那些都不重要了,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過日子,剩下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