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續騰點點頭,說道:“喔,對了,鈦合金骨頭。用鍛骨術吃鈦合金煙嘴完全成了習慣,我都忘了還有這回事了。看來是這個東西救命了,為我的要害器官分擔了傷害,把最致命的那部分吸收掉了。說起來,還是你救了我的命,因為鍛骨術也是你教我的。”
“關於這一點,我可以承受感謝:不客氣。”巫妖大師微歪著頭,說道:“如此說來,你受重傷了?”
“對,瀕死那種。我已經在醫院昏迷一周,今天剛剛醒來。誒,我昏迷的時候怎麼沒到這裏來啊?”
“你隻有想來的時候才能來——沒有那個想法,法術不會啟動。法術隻是工具,沒有腦子,無法主動幫你做什麼。”巫妖大師走下王座,用骨節手指戳戳莊續騰,問道:“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恢複?”
“醫生說至少要兩三個月,而前三周是最危險的,不過他現在很樂觀。我現在處於第二周,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莊續騰說道:“先在醫院過三周,穩定下來之後我就申請出院。一回到家,就用休眠武技加速恢複。我盡量在一個月之後就恢複狀態,但是三個月之後才能出去活動。”
“為什麼?”
莊續騰將最近的遭遇給巫妖大師講了一遍,並把應對公司的策略說了出來。巫妖大師最關注的點果然是塔夫上校一伸手就把人拽過去,再一伸手就讓人無法靠近的本事。它說使用死靈法術也能做到,甚至莊續騰已經完全學會了那種技巧,隻是總法力不夠強。
“你是說怨靈觸手?”莊續騰想了想,然後點點頭。“法力隻要夠強,的確可以用觸手把人拽過來、推出去。用怨靈仆役擋住鬼影能量彈……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你這樣一解析,我覺得那個家夥的手段就不怎麼神秘了。”
“沒什麼神秘的,但是仍舊莫測——你不知道他是否還會其他技能,也不知道那些技能都是什麼。”巫妖大師說道:“這就像我們法師,最麻煩的就是猜測對方會什麼。每一個技術都有克製的方法,就算一時沒有,隻要有時間,那也總會有。我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克製我的技術,我就不敢先出手。於是,威懾就形成了,我們的社會也就沒被幾個強大的法師完全控製。”
“對,我當然是其中之一。”巫妖大師點點頭,說道:“最近我研究屬於你的那根柱子上的文章,明白了一個道理。我們幾個大法師之間的互相牽製對社會的穩定來說其實並不重要——我們人數少,力量接近,很容易達成共識,製約隻是表麵上的——真正製約我們的其實是中層和低階施法者也可以通過克製法術來威脅我們,讓我們必須重視他們的聲音。”
巫妖大師打了個響指,說道:“以我的法力,可以在一分鍾之內施展一個屠滅一城的死靈咒語。在施展這個咒語的時候,我可以同時展開十二種不同的防護屏障,阻擋可能得攻擊。但是這十二道屏障一定各有克製法術,隻要稍稍聚集一些施法者,恰好有這些法術,我就會被剝離防護,極有可能遭受法術反噬而灰飛煙滅。”
“在我成名之後,我曾經癡迷於施法推演,也就是模擬各種法術戰鬥的情況。我也和很多人進行了法術決鬥,致死的和不致死的都有,因此比其他人更早發現這個問題。我想到兩條路,一個是將我研究出來的法術保密,別人不知道我會什麼,也就沒法研究克製法術,我就安全了;第二是讓所有人不保密,這樣大家就都不敢出手,我也安全了。後來,我選了第二個辦法:帶頭建立石柱大殿,展示所學,推動所有接近我水平的法師也這樣做。”
莊續騰摸摸下巴,然後對巫妖大師豎起大拇指,讚道:“你讓很多人可以學習更多法術,這很了不起,比我們這裏強多了——教個影從法術都還要挑挑揀揀、藏著掖著。不過,你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巫妖大師晃晃頭,說到:“你被公司來的塔夫上校狠揍了一頓,其中的關鍵在於你根本沒見過、沒聽過他那種戰鬥手段。你在沛城的雇兵裏也算排名在前麵的吧?你隻知道公司厲害,但不知道他們怎麼厲害,這不是你的問題,而是公司選擇了被我廢棄的方法:保密。”